于是他恋恋不舍地退出,随即衔接了一个动作,轻柔地把面前的人拥入怀中,一手放在他头上,顺着脊柱缓缓滑落到腰间,然后再稍稍用力将他抱紧。
“行离,既然你不怪我,那……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梁焕问得很郑重,他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一句严肃的承诺,没想到却听见陈述之迷茫地问了一句:“相信什么?”
他只得自己严肃地说:“相信我会一直对你好,不会再抛下你不管。”
陈述之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往后退了退,皱眉道:“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被他这样一说,梁焕便有些着急,两手在一起揉搓一会儿,一字一句道:“我想和从前一样。”
陈述之愈发不明白他的意思了,“臣现在住的地方,旁边没有邻居,什么也听不到。您想要什么,臣能给得起的,您直说就是了。”不用讨好,也不用拿什么东西来换。
“我想要你像从前那样对我。”梁焕的话音带着些许颤抖。
这下陈述之听懂了,听懂之后,虽然觉得不应该,但他还是对面前这人生出一股强烈的愤怒。
从前还知道编个借口来遮掩,现在已经要明目张胆地索取了么?他整天那么多人伺候还不够,非要骗取人的真心做什么?难道因为他一事无成,所以必须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能耐?
想到这里,他知道自己过分了。他又怕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真的会在梁焕面前发火,于是打算立刻离开这里。然而当他抬头,不经意间对上他渴慕的目光时,他又有些不忍心了。
一次又一次的不忍心,让他占尽了便宜。
陈述之到底还是跪在他面前,淡漠地回应:“臣对陛下尽忠竭力、一片丹心,绝无非分之想。”
梁焕怔怔地望着面前这个看似无比恭敬的人,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早就知道结果,却又不死心,非要去撞墙:“怎么会……你明明在意我的!你为什么不承认……”
陈述之心头微微一颤,又故作无事发生:
“陛下是看了臣从前写的东西?”他拿出那个木盒,“既然把这些都放在那里给您看,就是说已经放下了,不在乎了。若非如此,臣现在也无法这样平静地同您说话。您吩咐什么,臣都可以尽力去做,但您这样要求,臣不是故意要违抗您,实在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