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觉得很不服气,凭什么那些人认为雍王比自己好?一个阴谋刺杀的乱臣贼子,自己竟连这种人都不如吗?
不过,人家敢造反,自己却连反对欧阳清的意见都要战战兢兢,这点的确是不如的。
第二天下了早朝,梁焕让卢隐去户部和吏部抓来两个人,问了他们税赋和俸禄的事情。
吏部的人说,自崇景元年以来,在京官员的俸禄增加了,但其它的例敬有所减少,总的来说几乎没变。
户部的人说,这几年京城人口略有减少,物价略有上升,税赋也都是加过的。
看着这样的结果,他心中起了波澜。自欧阳清提出的新政实施快要四年了,税赋增加,人口减少,官员的俸禄却没有加上来。
所以,钱去哪了?用脚都能想明白。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满朝文武一定都知道,却没有人告诉他。他只能从一个吹糖人的小贩,和一个不要命的举人那里听到。
这天刚好有人上奏折谈税赋的事,梁焕就在那份奏折后面写了一大段话,痛陈增加税收的弊病。
京郊有一座废弃的瞭望塔,名叫镇卫塔,塔高七层,上了顶层便可以俯瞰整个京城的风光。
爬到七层时,陈述之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却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梁焕把他整个人抱起来,放到窗外的坐处,故作关切道:“到底是我不好,不该选这地方,看着你怪心疼的。”
陈述之被他那样子逗笑,靠在他肩上,调整着呼吸问:“这地方……有什么特别的?”
看了眼天色,梁焕揽着他,神神秘秘地说:“不急,等天全黑了你就知道了。”
眺望远处,京城已燃起灯火。陈述之失神道:“今天会试放榜,我考中了,三甲九十一名。”
梁焕刚想恭喜,却想起来他的那篇文章,只扯些不相干的:“那挺好啊,我们就可以留在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