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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制可有偏好?如今清流中盛行蕉叶,而我,仲尼伏羲一类都擅。”

“……”

“……那,平时可有喜欢的琴师?或者喜欢的琴曲?将曲目告诉我,我也可以推断一下适合公子的琴。”

“……”

“姚公子,”商别云的声音冷冰冰地从屏风后传出来,“不懂琴吧。”

“呵,呵呵,”姚轲干笑了两声:“入门,入门。”

商别云一口血憋在心口:“那您入门的门槛够高的,三十万。”

姚轲满不在乎:“嗳,我不行就拿回去放在楼里,让我哥再卖出去就好了。无藏楼本来就是通宝楼,再说了,您的琴也不愁卖。”

商别云替他哥叹气:好么,花十倍市价买回去,还不愁卖。我要是你哥,赶紧生孩子立继承人。有这么个傻弟弟,金山也得坐着空。

只好说:“那我便按你的气度,自行为你选最合适的了。不过你放心,用料工艺,我绝对倾尽心血。”

姚轲拱手:“如此甚好,我相信商大家的眼光。”

两厢便无话了。

商别云愁。

本来这房间里里外外的装饰、这吊顶纱帘、这沉香,乃至这屏风,都是为琴说准备的。当代琴艺为上艺,爱琴之人求琴,需要与斫琴师清谈辩论,讨论喜好调性、对琴的理解,相信琴的灵魂可以在琴说中统一成型,完成灌注。

商别云近百年来几十次琴说挣扎下来,练了一套好贯口,理论情感都是上上佳的。因而他的琴说,本来就十分有名,甚至是如此高昂的斫琴费用的一部分。这些年来的琴说,那次也没低于过三个时辰。把一个六旬老头说到晕倒抬出去的时候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