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平定内乱一举定乾坤的小郡主,不仅接过兄长的重托脱下花裙穿上戎装成为新一任的南海郡王,还将兄长之子抚养成人,如今已经到了可以和六公主成亲的年纪。
一想到当年的小郡主以一己之力扛下南海郡如此大的担子,刘润月就忍不住心疼,眉眼里尽是化不开的温柔。她知道,小郡王最怕的,莫过于自己有朝一日还会喜欢上哪位男子。
于是,长公主将温软的双唇凑到郡王耳边,低语道,“我心里只有你,小郡主。”
赵家的事,到如今,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刘润月暗想,以后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不能再让她的小郡王不安了。
只是,令长公主没想到的是,赵羡词她们并不稀罕这个皇商之名。
“我是真不想和朝廷做生意,”赵羡词殷勤地给秦牧云递水果,“等这阵子汛期过去,我们就出海,说不定会有别的惊喜。”至于通海商道,在长公主眼皮子底下,只怕是做不出什么花来了。
她现在算是有点理解,当初她爹为什么获封皇商后,反而令旁人感到疏懒。皇商得朝廷行商之便利,却也沦为朝廷挣钱的工具,凡事都要和朝廷打交道,行商的阻碍是少了,但人情往来尤其是与官员的人情交往,还不够心累的。
秦牧云倒也不以为意,只是说,“长公主这次送的礼未免太大手笔,竟能直接让朝廷给我们海花娘的封号,不知道我爹是什么表情。”一边说话,一边打开秦大人寄来的信,心里还有点虚。
“岳父大人信里说什么了?”赵羡词更虚,忍不住探出头去,想看看秦牧云手里的信。
谁知道秦牧云信一展开,就变了脸色。
“怎么了?”
秦牧云放下信,郑重道,“爹爹果然要来找我们问罪。”
赵羡词手上动作一顿,就开始冒汗,“真、真的吗?”
秦牧云点点头,严肃道,“爹爹责怪我们,将娘亲送入了山里,如今他要不是哄着小十带路,都找不到。”
“……啊?”赵羡词迷惑道,“问的是这个罪?”
“不止如此,”秦牧云又道,“爹爹还说,娘亲不愿意离开,要留在山中和四师叔治病,怪我们当初不说清楚,不然他就直接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