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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麒年已经尿湿了裤子,这会儿埋头在季馥兰怀里,脸色十分难堪,“娘……我想……大便。”可他不敢往角落里的尿桶那里去,尿桶早被踢翻了,周围的恶徒又像耍猴一样看着他们,以至于赵麒年憋了好几天,实在忍不住了。

季馥兰身子一僵,小声问,“要不,你再忍忍?”

其实,季馥兰自己也憋得难受。

可是,牢里是没有体面可讲的。

赵麒年哭肿了眼睛,最近也不大哭了,“我憋好几天了……娘……”

季馥兰还抱着他。

二十五六的儿子,已经比她还高上许多,却依然像个没长大的小孩。

季馥兰怔怔的看了他半天,缓缓地松开手。

“娘?”

“年儿,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季馥兰望着他,“你是个男人。”

她推了赵麒年一把,“去!”

赵麒年慌了神,“娘?!”

季馥兰握紧掌心,却硬着心肠道,“连如厕都不敢,你还是男人吗!”

“娘,我怕……”

赵麒年说罢,季馥兰却缓缓起身,随后把铺在冰冷牢房里第草席撕掉一半,卷起来拿在手中,站在赵麒年面前,“你要是退一步,我就打到你不退为止。”

周围的犯人都在看笑话,吹口哨的有,起哄的有。

赵麒年越发瑟缩了。母亲不是没打过他,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赵麒年并不往心里去。于是现在,哪怕他看着母亲神情前所未有的严厉,却还是试探地往母亲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