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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情况越来越不好,昨儿还摔了一个前朝的杯子!”

“嗐,咱们做下人的,只能躲着点了。”

……

下人们私下议论纷纷,没注意到不远处正在过来的秦牧云一行人。

她们本是悄悄过来的,不想大张旗鼓惊动旁人,最好能悄无声息带走母亲,于是进府时也没让通报,谁料听到了这番话。

秦牧云脸色沉下来,握紧手心,不待去拜见母亲就叫来下人,问个清楚。

不问还好,这一问秦牧云更难受,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原来她母亲因宿疾在身,不便出游,又是个谨守礼教的大家闺秀,轻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偏偏在家无人陪伴,平时连个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这才让周乐清的病越来越严重。

秦牧云简直要气哭了。

赵羡词一边安抚她,一边自己心里也很难受。

这世上,岂独秦夫人如此!

赵羡词不由想到自己的母亲季馥兰。她不知道母亲年轻时是什么样,只是,这么多年,母亲的处境,必定是远远不如周乐清。这种没日没夜的磋磨,哪个女子受得了?

当家主母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她自己上辈子,不也是成亲后郁郁寡欢以致后来了无生趣一心求死么?

但世道如此,又能怎么办呢?

除非能让妇人们都能出去走一走逛一逛,别死守着什么不见外男不出门的妇道枯死在家中。

心念翻转间,赵羡词就有些自责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