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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如此一番劳顿,收获颇丰。

比如,手里这张杨知府向赵家借粮两千石的欠条。

再比如,欠条背后的备注:南省水患,知府杨参、幕僚魏绵等,联手倾吞朝廷赈灾粮款二百万两,以魏绵名义买入大量珍稀玉器,借此销赃。粮款奇缺,御史秦知寒下放扬城,监察江南百官,二人惧怕,赊南润粮庄粮食两千石,以堵悠悠众口。有此借条为证。

这份借条末尾,不仅有杨参和魏绵的手印和签名,还有南省官府的官印。

赵羡词是万万没想象到会有这样的事!

怪不得,从头到尾魏杨两家都不敢动赵家,怕是不止因为赵家在京中有人,更重要的是,赵自省手里握有足以将他们问斩的铁证啊!

“父亲在的时候,我家一家独大,既然风光无限,又有这等把柄握在手中,我父亲便没有将此事泄露。但他们肯定拿不准我母亲和哥哥是否知道这事,或者说,拿不准我父亲是否留有后手,所以看在我家孤儿寡母的份上,这么些年才相安无事吧。”

赵羡词说完,秦牧云却眉头紧皱,“羡词,若是按伯父的说法,只怕……”她顿了顿,望着赵羡词的眼睛道,“只怕伯父当年也知情,甚至还是当事人之一……”

赵羡词一震,“你是说——”

她父亲既然明明白白把这些事写下来,又把粮食借了出去,且不说有没有拿了两家的好处,就只是知情不报一条,就可以定罪了,何况,她父亲的职位还是四品采办,粮款必经他手才是。

“这只怕,不能当做威胁他们的证据……”秦牧云想了想,“不过,或许我们可以稍微透露一二,真真假假一起说,让他们害怕就行了。但是如此一来,你可能要加派人手,保护伯母和你哥哥的性命了。”

毕竟,知道这些事的,可能真的只有赵家。

“我想,应该准备让他们知道,我接手了赵家。”赵羡词眯眯眼,“但我们现在能打的不多,暴露出来怕有危险,所以——”

暂时还是先拜托梁春加派人手,保护好赵家母子的性命罢。

说到梁春——赵羡词真是没想到,就连这个看起来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竟然都是她父亲的人。怪不得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对赵麒年却总是手下留情,更是对赵家敬而远之。而且就连花钱买他的人保护母亲和哥哥,梁春都很爽快的答应了。

可万一,自己是真有心置那二人于死地,不知道梁春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