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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府稍坐片刻,一直没等到衙门的人来。赵羡词略作思忖,又道,“那魏青梅我见过,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姑娘,如果杜公子娶了她,说不定还能约束下性子。杜伯伯何不再去求亲试试?”

“这南省,人人都知道,三年前,我就亲自向魏家上门提亲过,但是魏家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商贾出身,怎么也不愿意。”杜三酉叹道,“魏小姐我也见过,说实话,挺满意的,奈何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两样都占不到,也是个可怜孩子。”

“杜伯伯,如今南省局势明显,赵家是衰败了。”于是把赵麒年输光家产的事告知,惹得杜三酉青筋直跳,仿佛恨不能立刻提刀去赵家。赵羡词一边安抚一边说,“早先南省,三足鼎立,倒还太平。如今赵家一倒,魏杨两家又日益亲密,只剩下杜伯伯一家,怕是要被排挤的。”她道,“更休说,我这个新来的出头鸟。所以我此次前来,有两件事想求杜伯伯帮忙。”

杜三酉又如何不知这些事?早也有所准备,只是因为杜翰林一事,迟迟没有来得及动作。这会儿听赵羡词一说,忙道,“贤侄尽管直言。”

“一则,赵麒年走投无路,怕是要来找父亲的旧人帮忙。但这南省,有能力帮他的也不多,杜伯伯就是其中之一,我希望您不要插手此事。”

杜三酉听罢皱眉,“他毕竟是赵大人的独子——”说着,想起赵康的身份,又叹道,“贤侄,就算你看不惯他们母子,也不要赶尽杀绝才好呀!”

赵羡词哭笑不得,“杜伯伯误会了,我与赵麒年相交以来,愈发觉得不让他吃些苦头,他是难以成事的。因此,想借此机遇好好调|教一番,绝无害他之心呀。”

她好一番解释,杜三酉才半信半疑地勉强答应,“既如此,我依贤侄就是。”

“第二件,关于杜公子和魏小姐的事,若能玉成二人,一则可让魏、杨两家多少有些嫌隙,二则,也全了二人一片心意,不知杜伯伯意下如何?”

杜三酉愣了下,苦笑道,“贤侄想法虽好,但他二人婚事,只怕没有指望。”

“那也未必。”赵羡词想,这魏青梅一看就知在魏家也并未多受宠,好在有主见,倘若她打定主意配合,这桩婚事,说不得还有转机。

杜三酉认真看了他一会儿,想到赵康以白丁之身娶了御史之女,一时间又觉得有希望。便道,“若是贤侄能玉成此事,便不止是对我儿有恩,杜某也感激不尽!日后,定为贤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毕竟,就这么一个独子,又陷得如此深。若不能及时让他回头,杜三酉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杜伯伯客气,这本就是两全其美之事,不过办法我还没有想到……”

正说着话,外面下人着急来报,“赵老板,不好啦,衙门来人,说从福隆楼抓走一个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要传您去问话呢!”

赵羡词眼波一转,气势便弱了下来,无奈道,“杜伯伯,您看,看不惯我和福隆楼的人多的是呢!也不知道因何得罪了江洋大盗,竟劳动这样的恶贼来,没取我性命已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