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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来来往往人不断, 吵闹之下,根本听不到地下传来的声音。以至于斗场里那许多亡命之徒,粗着脖子大喊时,那场面非常热烈。

赵麒年看到这火热刺激的场面,一时间还有些腿软。但很快,有人来迎,将他们带到一个雅座,赵麒年坐下后,热血上头的青年迅速被整个斗场的氛围感染,眼都不眨地把赵羡词给他的那些银票全都下注了。

赵羡词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四下一望,昏暗的灯光下,勉强看到不远处擦着大刀的梁春与她对视了一眼。

“赵大哥,这东西虽然刺激,但烧钱的厉害,还是要谨慎下注啊。”说完,她摸了摸口袋,“哎呀,我银子没带够!”

赵麒年怪她出来玩,怎么能不带够钱,于是催她回去取钱。

赵羡词便道,“算了,时间不早了,明日再来也不迟,我们还是回去吧。”

赵麒年正在兴头上,哪里会同意!又嫌赵康娘娘腔,老在旁边絮叨,就想把她打发走。

赵羡词又劝了一会儿,没劝动,只好无奈的跟他告辞。

然而,出了斗场中央位置的赵老板,再回头一望赵麒年,就是满脸冰霜。

赵家的产业,有多少是这么赌出去的?

她眼神一黯,敛去表情继续往外走。一个粗壮的汉子过来,从她身旁路过时说,“我们老大让赵老板放心,三个月内,赵大公子都不会离开这里。”

“替我谢过梁老大。”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那壮汉。

那汉子却不接,“我们老大说了,想跟赵老板做长久生意,所以赵老板的钱不能多拿。”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羡词没想到还有送银子送不出去的,一时愈发觉得这个梁春了不得,怪不得这个春和船坞不声不响的,却能年年逢大事时,挣官府的钱。

敢情是闷声发大财。

她若有所思,收回银子继续往前走。

然而快出门时,眼角一扫,却发现斗场上那个汉子异常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