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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 我有一件极荒唐的事, 要与你说。”

迎上秦牧云疑惑的目光,赵羡词深呼吸一口气,“你且安心听我说完。”

那神情太过郑重, 以至于秦牧云心里一咯噔,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几乎立刻猜到她要说的话。

但……又不敢确认,只是心内鼓噪,默默点头,甚至有些期待赵羡词口中的荒唐事。

赵羡词指尖搭上那装着碎镜的梳妆盒,沉吟半晌,才缓缓说道,“其实,我经历过你的梦。”

秦牧云猛然一惊,心里紧绷的那跟弦,“啪嗒”一声,就那么断了。

她呆呆地望向赵羡词,樱唇微张,却没有出声。

赵羡词心情复杂,还是按捺着说,“不过,我经历的,要比你的梦还长。”

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上辈子的事,如果不是太过刻骨铭心,可能赵羡词都会怀疑它的真实性。

可,正因为那些刻进灵魂里的怨和悔,才让赵羡词一直没能放下。

“……那时,我同你一样,还以为周雪津要娶的人是你。说实话,虽然也很难过,但……你会是周家三公子的妻子这件事,府上人尽皆知,所以,这种情理之中的事,我也只不过是闷得发慌罢了。”

但很快,没等赵羡词安抚好自己的情绪,没来得及去给秦牧云道喜,母亲和周家大嫂就找到她。那是刚传出来婚事后不到半个时辰,那两人就来给她道喜,说赵羡词端庄贤淑,以后一定会是贤内助。

赵羡词听得恍惚,仿若当头棒喝一般,总觉得不真实。

季馥兰见她反应不对,不动声色地送别周家大嫂,和赵麒年一起,来做她的工作。

先是那套“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话,说这门亲事最好不过,让赵羡词别光顾着“惊喜”,要赶紧准备。

赵羡词头一次对着母亲和哥哥发怒,愤而起身要前去和周家人说清楚。

赵家母子显然做好了赵羡词反抗的准备,季馥兰开始一边抹泪一边诉说家里的困难,听得赵羡词脑袋发昏,好像家里的不幸全都是因为她不肯成亲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