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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羡词原来是看不懂的,虽然一直觉得秦牧云在逐渐靠近自己,却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直到此刻,被秦大人一语点破。

赵羡词简直如当头棒喝!哭笑不得道,“真不愧是父女!”

“什么?”秦知寒没听清。

赵羡词却回过神来,鬼使神差大声道,“岳父放心,小婿明白了!”一瞬间,赵羡词都为自己突然变厚的脸皮感到震惊。

其实这半年以来,每每出去与人议事谈生意,赵羡词早已不是当初闺阁中见外男就要退避三舍的小姑娘了。却唯独对秦牧云这件事上,始终手足无措,因此每每被秦牧云故意捉弄。

她虽扮做男子,却缺乏了男子那种锐意进取的狂妄自大,所以才被人说娘娘腔吧。

毕竟,这世道只有女子常常扭扭捏捏面红耳赤,哪有男子见了女子束手束脚未语脸先红的?

怪不得她没有男子气概!

秦知寒被她突然的称呼喊得头疼,却又看见这小子好似开窍似的目光明亮,也只好忍着不适道,“孺子可教,这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样子。我就说你没继承你爹半点风流!”说着,又忍不住问,“你真是赵自省的私生子?我怎么没查到呢?”

赵羡词面无异色,为难道,“岳父大人,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清楚。这些都是别人说的,况且我家中双亲去世的早,我又是独自一人在京城谋生,这些事情一概不知。”

秦知寒想想,这话倒不似作假。据他查到的卷宗显示,这个赵康确实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只怕父辈们有什么事,他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于是又问,“那你为什么到南省来?你不是我们扬城的人吗?”

“离开京城后,我本打算四处游历。正好遇到赵麒年卖铺子,我一打听,价格还算公道,就买了下来。原是孤身一人,无所谓去哪儿,就正好在此地落脚。”

这都是赵羡词为“赵康”这个身份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左右也找不出疏漏来。

秦大人犹豫片刻,勉强算是信了,心道,看来万事冥冥中自有定数啊。又看赵康实在一无所知,也不再逼问他,只道,“那,你和云儿的婚事?”

“能得秦小姐青睐,是晚生求之不得的福分。一切但凭岳父大人安排!”赵羡词觉得,面对秦御史这样的人物,安心做个小白脸是最好的。

果然,秦知寒听他说这话,才气顺不少,清了清嗓子道,“你倒识时务,不过,放妻书还是要写的。你手书一份,不要写日期,我们就以三年为期,三年后,若你们夫妻和睦,恩爱如旧,这放妻书,我便还给你。不然,赵康,你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