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楚留香道。

“身在江湖,血雨腥风是常事,尤其是你——这些我不管你,但是有些事不值得你拼上性命,哪怕做的是刀尖舔血的生意,也没见人上赶着送死的!”

“……楚留香,你好像我爹。”

“虞泽!”

虞泽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似乎格外热衷于戏弄楚留香。

楚留香盯着他,眯起了眼睛,觉得自己之前的怀柔政策简直是大错特错,正想着要不要向江芙学习的时候,虞泽突然软下了语气。

“楚留香,”他道,“你放心,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只是高闲,我实在忍不了他在这世上多活一刻……”

“而且他,只能由我来杀……”

虞泽从未如此详细的向别人讲过自己的事,而楚留香之前虽然在苗淼那儿听了一言半语,但是苗淼是听江芙说的,一笔带过,并不十分详细。

所以他听得很认真。

屋里烛光摇曳。

明明是深秋,但是这间房里却意外显的暖融融的。

“……文越他很好啊,之前爹爹告诫了我八年,对我耳提面命要我压抑自己,便连过年时杀猪宰羊也不让我看。还是头一次有人对我说,杀该杀之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事,只是杀手没了律法约束,就更要有大是大非的观念……“

说道这儿,虞泽突然撇了撇嘴。

“所以哪怕我开始跟文越学武,该看的一点没落下,他又不会教,直接扔了东西让我自己看,尽是些史书……还有各朝的律法,案件,干巴巴的……”

“这回事情完了,你一定要跟我回去,看看我爹娘,顺便让你见见文越这小老头——高闲说我爹拿了不该拿的,我总的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