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灯火倒印在他的眼底,显出了那墨绿色的眸子。

幽幽发着光,狼一般。

那厢的对话还在继续。

顾惜朝斜倚在椅背上,看着高闲,点了点头。

高闲不说话了,若说出解药便是背叛,但是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太久太久了,久到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一个梦魇。

那日他入山采松尖,回来时却被一帮地痞流氓套了麻袋,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身上一痛,随后木棍如雨点般落到他身上。

高闲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满口的铁锈味,便连眼前的视线都充斥了血色,木棍打在□□上的声音沉闷压抑。

高闲趴在地上,像是虾米般蜷缩在一起,又如同濒死的鱼一般抽搐着,但是很快,他就不动了,眼神茫然而无神,呼吸细若游丝。

许是那帮人以为他死了,口中的话也便多了起来,一会儿说凶手心狠手辣,一会儿又怪给的钱少。

于是一息尚存的高闲听到了凶手的名字——曾氿。

那一刻愤怒和担忧同时攥住了他。

他愤怒曾氿的人面兽心,又心忧成曦的安全。

养伤的这一年,他几乎是靠着这两种情感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但是连如此绝望的时刻都能挺过来的高闲,却在得知成曦成亲的那一刻溃不成军。

为什么是成曦?

为什么是曾氿?

那日骤然高闲得知此事之后,直接将曾氿堵在巷子里,拿着斧头一下一下砍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