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无意识的转着酒杯,斟酌着道。

“他是富商的儿子,我起初以为他只是性子骄纵,心地还是好的,但是刚刚……”

“若他性子真的极其恶劣,公子你也不会在这儿借酒消愁犹犹豫豫了吧?”

“……”

楚留香不说话,眉头紧锁,手中的杯子快被他玩出花来。

“你说的是,但是……”

“他惩罚下人,都是那些干了私德败坏的人,但是手段……也着实太残忍了些……”

楚留香顿了顿,觉得这个比喻有点不恰当,但是一时间又想不出更好的说法来,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

“比如明明只是小偷小摸,发配就行,可他偏偏先打个十几大板,将人打个半死,这种刑罚,对那个家丁来说……为实太重了……”

“他可曾这么对待过无辜之人?”

“应当……没有吧。”

楚留香想起了玄水楼的规矩——从来不杀无辜之人。

虞泽是玄水楼的人,那么这条铁律应当是遵守的。

但是楚留香很快又起了另一个忧思。

那么无辜又由谁界定呢?

小偷小摸不算无辜,杀人犯法也不算无辜。

山匪为了金银杀人,的确是罪不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