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虞泽抓住了一条响尾蛇,有小孩手臂粗,直起身子吐着蛇信看向他们的样子像极了昂着脖子的烤鸡。

众人分而食之,虞泽吮吸着蛇肉,满嘴的血腥味,但心情却像吃糖一般美好。

第四日,清水彻底告罄。

虞泽倒了半天,没有一滴水流下,无奈只能舔舔壶口靠着上面的水珠润润嘴唇。

此时正是夜晚,他躺在地上仰头看着满天星河,忽然生出一种荒谬感。

在玄水楼里待了这么多年,虞泽几乎是料定了自己的结局,他不知自己能活多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活多久,便在楼里待多久,不是待到他做不动任务为止,而是待到他死于某个任务为止。

也许是踢到了铁板被反杀,也许是被寻仇,又或者两败俱伤力气尽而亡,总之他希望自己能死于一片刀光剑影之中,带着飞溅的血液,无论是别人的,还是他的。

老死或者病死对虞泽来讲都太过无趣,这种死法对他来说倒是再完美不过的了。

但是事情总是不能顺着人的心意发展的。

夜晚的沙子柔软中带着一丝凉意,像是一张上等的凉席。

虞泽的喉咙里火烧火燎,像是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三个月的土地,带着纵横的裂纹。

此时他们仍旧苟延残喘着,人还未死,事情便还有可能出现转机。

但是面对此情此景,虞泽还是忍不住想到死这个字。

倒也不是灰心,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这种事情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但是死在沙漠里,还是死在一个不用杀人的任务里,这却是虞泽没想到的。

他不光没想到,还相当嫌弃这种死法。

太过无趣、太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