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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旅他们是迎着光进来的,所以燕旅看不清程华的表情,程华却将卿姬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得意。

就像是求偶成功的雌兽高高抬起骄傲的头颅,向周围的竞争者得意地宣示主权一样。

好嘛,今天看来是刷不了好感了,他怎么就把卿姬给忘了呢。

程华也没太在意,追夫大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也不介意让这只鸡再多叫几天。

燕旅他们前脚刚进前厅,程华拿着披风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燕老将军和老夫人先看到自家儿子抱着他们不待见的女人进来,心里反感得紧,燕老将军是个守礼的人,见他们这样便瞪圆了眼睛呵斥道:“大庭广众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卿姬也不恼,弱弱地拍了拍燕旅让他把她放下来。

燕旅怜香惜玉,但是也知道自己无理在先,只得说:“卿姬在路上犯了旧疾,难受的很,走几步都是煎熬,我将她抱进来坐着休息休息。”

程华已经进了门,燕老夫人看看他,又看看装模作样的卿姬,对比之下对她更是厌恶,怪声怪气道:“犯旧疾?那不在房里歇着好生休息,跑出去作甚?你好歹是燕旅的妾,这万一要是在外面犯病,这丢的可是咱们燕家的脸面!”

卿姬低着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双柔荑在衣袖里死死地握紧,温顺谦卑道:“是卿姬考虑不周,让燕郎为难了。”

老夫人却是不再理会她,拉过程华嘘寒问暖:“华儿,怎么拿着披风?是不是觉着冷了?”

程华微微扬起嘴角,缓声答道:“我想着夫君可能穿得单薄,回来怕是冻得惨了,所以拿了披风想让他暖暖。”

他这么一说,二老都不高兴了。不过,还没等二老开口责难,他又补充:“不过看夫君回来时精神焕发,应该是不觉着冷。卿姬妹妹被抱在怀里,暖在夫君心里。华儿这披风用不上,却也是欢喜的。”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让在场的四个人想发火没办法发火,想奚落没法奚落。燕老夫人欲言又止,憋了半天只是叹了口气。倒是燕旅看着他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别扭。

饭后,燕旅担心卿姬的身体,让她早早洗漱睡下了,自己出来到中庭散散心。才短短数月,他就从当初那个纵情声色的浪荡子弟变成了现在里外不是人的丈夫,每天要忙着处理父母妻妾之间的关系,真是心力交瘁。没成想走着走着,无意中却听见了细细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