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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的三声喊叫,惊醒了萧行,她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刚夸了这鸟机灵,就如此机灵吗?她笑着逗弄:“再喊。”

“阿行!我爱阿行!我爱阿行!”

萧行眼眶微湿,打开笼子摸了摸彩彩脑袋,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到她肩膀:“阿行亲亲!阿行抱抱!”

阿韭走到门口听到这话惊得樱唇微张,不住地赞叹侯爷好勾人的手段,勾得郡主为她死心塌地,满心满眼全装着她。人去了战场,都要留只鸟儿来拨弄郡主心弦。

虽然郡主夸奖彩彩不是笨鸟,可在她看来这摆明了就是只笨鸟啊,笨得一句话有时候要教个百十来遍才能学会。

郡主自不会无聊到对一只鸟儿说这话,那这普天下有资格说的有胆子说的,便只剩下一人。

侯爷当初买了这只鸟回来,不会那时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吧?不厌其烦地背着下人教鹦鹉学舌,可真傻,可真……浪漫。又浪漫又深情。

“她到底教了你多少话啊,多大的人了,还是孩子心性。”嘴上听来嫌弃,语气温柔地听得阿韭骨头都酥了——真想让侯爷见见此时的郡主啊。

转念一想,小脸直接红透了,郡主什么样子侯爷没见过?她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有一只学了满肚子情话的鸟儿陪伴,被淮纵甜言蜜语哄得身心舒畅的萧行,总算找回了做其他事情的饱满状态。

她爱怜地抚了抚鹦鹉光滑的羽毛,余光看了看几步外的阿韭,小声道:“本郡主不在,那些话你可切莫与外人说,听到没?彩彩最聪明了。”

“聪明!聪明!”

萧行眼睛亮起细碎流转的光,爱屋及乌,知道这是阿纵留给她的念想,她特意嘱咐阿韭好生伺候着这只鸟。

得了主子特权的鸟儿从这天起胆肥了不少,全府上下渐渐地都晓得这只鸟是侯爷送给郡主解闷的‘传话筒’,哪敢怠慢?

以至于这鸟猖狂的,唯有在萧行面前才懂得扮乖。

阿韭不得不收回起始狭隘的看法,这哪里是笨?分明成精了!不愧是侯爷看中的‘传话筒’。

风雪飘飘,这个冬天很冷。

用过中饭,萧行领着婢女出门。雪化成水地面很快结了一层薄冰,轿夫抬轿落轿时都格外当心。

天寒地冻,富贵人家自不需担忧饱暖之事,但世道不管怎么变,都会有吃不饱穿不暖的穷人。

街上偶有人摔倒,被好心路人搀扶起来,然后相伴去十里街领取朝廷每月发给贫民的‘入冬粮’。

世家素有清直之名,但也并非全是清直之辈。皇室中人被掳,朝局掌控在徽王爷和众大臣手中,为安民心,赈济粮不能断。

乱世到来,粮价在朝廷有意控制下维持在百姓相对能接受的范围,所谓的‘入冬粮’也只限于贫民可领。

然而身在轿中,掀起帘子,萧行已经从排队的人群看到了不止一个故意穿着粗布麻衣来蹭粮食的可疑之人。

生的细皮嫩肉,眼神轻蔑,多半是世家派出来的小厮。萧行身为皇家郡主,又嫁入凛春侯府,对于此事不算陌生。

侯府从不做这般小家子气的事,侯府不做,不代表其他世家不做。做的人多了,法不责众,反而是极好的庇护。

帘子放下,阿韭看她脸色不大好,关心道:“郡主可是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