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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纵心想,谁说不是呢?于是哭得更卖力。还不忘提醒她:“怎么?我娶了你,你还想打我不成?”

“哪有。”

小郡主柔声哄道:“哎呀,好了,别哭了,都说了不嫌弃你,你笑起来多好看啊,我哄哄你,你冲我笑一个?阿纵,你笑一笑好不好嘛~”

这嗓音可真甜啊。

于是满心的阴郁孤单被驱散,四岁的淮纵舍不得教小未婚妻失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看起来呆呆的,引来小女孩惊讶的赞叹:

“阿纵,我喜欢看你笑,以后你不要哭了行吗?没人陪你玩,我陪你呀。我不仅能陪你一天两天,你娶了我,我就能陪你一辈子了。”

一辈子啊。

淮纵眼睛里有光缓慢升腾起,认真望着明媚的小郡主,心道:好啊。

从那天起,除了侯夫人过世,人们似乎再没见过凛春小侯爷哭过,此后无论遇到何事,她都是面上带笑。

肩扛荣辱,一夜之间,脱胎换骨。

谁也不知,她究竟想了些什么。从最初的爱哭鬼,摇身一变成为逢人三分笑的小太阳,笑起来暖暖的,哪怕不笑的时候,也很好看。

也是从那天起,小小的淮纵有了人生第一个朋友——她的小未婚妻。

她以后要拼命保护的姑娘。

四岁的小侯爷萌生出坚定的信念,学文习武,在众人惊叹声中一日日长成,不急不躁,一点点展露锋芒。

回忆太过漫长,而萧行带给她的温暖,她们之间的美好,三言两语,又岂能说尽呢?

从那些旧事里挣脱出来,淮纵站在那背对着萧行,仅仅一道背影,芝兰玉树,腰细腿长,清俊里透着淋漓的雅,不闪不避,任由萧行的手在她腰间不安分的闹。

被撩拨地痒痒的,说不清某人无意还是有意,那股淡淡的幽香飘过来,淮纵脊背绷紧,充满力量感的线条看得萧行一怔。

心火燎原,不声不响窜到脚底板,她指尖轻颤着,却舍不得挪开。

于是面上神情看起来更加散漫,轻哼道:“你还没说她对你做了什么呢?”

沉默被打破,随着她开口,淮纵刻意忽略过身体生起的异样,蔺妃不知羞耻地引诱她,那些话,她可不敢说给萧行听。

而淮纵一开始与她说这些,也不是为了教她生闷气。

为那样的人生气,不值。

想了想,凛春侯足尖轻转,身子面对她,两人的视线恰好撞在一处,她笑了笑,嗓音清醇悦耳,尾音里藏着小勾子,清清雅雅地逗弄萧行:“就这么舍不得我吃亏啊?”

萧行眨眨眼,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心潮翻涌,心跳加速,既羞又恼:“你背过身去,不准看我。”

“这又是为何?”淮纵隐约知道为何,可她就想逗逗萧行。

单薄的里衣绣着精美的紫藤,小花盛开在她的衣领,好看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