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

人生如戏, 夜雨听音 2912 字 2022-10-23

我们都听到了。我默默地放在心里。你有什么想法吗?

你必然是没有的。不然不会一旦我说起租房,便开始如常接受到你的反对和冷笑。说我不自量力,说学校离最近的小区都十多分钟。我们上班又早,根本赶不上车。你就去折腾吧。

我当然知道这些困难。我说出来,是希望有个人可以商量。可以共同面对和解决。

但你除了用鄙夷的表达来嘲讽,像看戏一样,说我是绝对不去住的。

你还能做什么呢?

我多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和我站在同一战线与阵壕,哪怕只是平静而体贴地说,这个会很辛苦啊。

算了,没有就算了。我也不奢望。本来你便不可能成什么大事。你的学历与见识便决定了你人生的高度和看问题的角度以及解决问题的方式和能力。

说到这里我想说,姑娘们,小伙们,一个人的学历很重要。真的,它的背后,体现的并不仅仅是这个人有不有文化,而且,能体现这个人,曾经有没有努力是。如果少年时期他不曾努力,除非他中年时能警醒,不然,这个人大约是碌碌无为的。当然,我们不说那些因为家庭情况或其它原因而不能完成学业的人。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基准的判断一个人的标准。也难怪所有公司招聘人员,总至少要有一纸学历来做敲门砖。因为这纸学历,至少能证明,你是不是一个愿意努力奋斗并且能取得一定成果的人。

如果完全躺平,是没有问题啊。孩子的事情孩子自己去解决就好。但我并不这么认为。如果我们没有能力帮到她,只能让她自己无奈地去努力,那便也就算了。但我们其实是可以做些什么的。

(为什么我想到了自己?我知道什么事都要靠自己努力,但我也还是悄悄的希望有人帮助我啊。我也于疲累中会神奇地渴望奇迹的发生啊。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有这样的企盼。只是知道这样的企望是非常的渺茫,才默默自己努力,就像一头拉车的牛,低头在泥水中默默拉车兀自赶路。但这样对于外力协助的企盼,却一直都是深藏在心中的小芽,如春天刚冒尖的草,从来没有消亡过。从来。无论何时。而且,有时候,它的确就遇到了,实现了。得到帮助的那瞬间,那种欣喜雀跃,我想,可以这么形容:就是那冒尖的芽,长成了一片硕大的草坪,青绿青绿,万分养眼,而且,葱绿中还有开放着许多俏生生的小红花,在轻风中轻柔摇摆。好美的。我的人生往事中,就曾经有过好些时候,走进了这样的大草坪呢。所以,这企盼,怎么没有呢?)

每个人,其实都是需要别人的帮助的。也都是在心里渴望得到帮助的。区别只在于能得到和不能得到而已。

孩子现在的学习状态这么糟糕,我能体会。当年我的高中也过得一塌糊涂。我也住校,然后还被同学耻笑,因为身上总有难闻的汗味。虽然我现在很坦然,但那时于青涩的我,是非常尴尬且羞愧的。于是我的高中过得非常不幸福。非常孤寂。而且带着来自农村孩子的深深的自卑感。

当然,后来长大了逐渐找回了自信的我,有了孩子以后,和孩子说道:这个事情,其实是能坦然接受的。因为你无从选择,是上天带来的。就像有些人可能有点儿残疾,但这残疾却并不是他的过错。嘲笑一个残疾人是可耻的。这些问题不是我们的错,也不是我们导致的,我们尽量避免给别人带来不便就好了,我们无法言说,也从无争辩,但我们绝对不用为此而自卑或有什么负担。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啊。我是真的坦然了。

那时住校,既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生活无比地闭塞。我记得张信哲的歌好流行。住在汨罗市里的同学会带着录音机来放歌,我说,这个女歌手是谁啊,唱得真好听啊。

然后市里的同学无比惊诧地看着我,说,张信哲是男的。然后就和别的同学非常奇怪地说,她说张信哲是女的呃!

他们无法理解,这样一个家喻户晓的歌星,我竟然连他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还有很多的并不快乐的往事。我甚至在高中时还被同宿舍一个叫陈艳的女生诬陷,说我偷了她两百块钱。然后,她每天晚上都在宿舍里面骂,骂偷了她的钱的人不得好死。不会有好报,心里面不得安宁。

我没有偷别人的钱,心里当然没有愧疚,但她指名道姓的怀疑我,甩脸子,并且惹得一宿舍的女生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仿佛我真的就是那个贼,众口能铄金。一人一口唾沫星子还能淹死人呢。我被折磨得晚上难以安睡,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还击,时时以泪洗面,周末的时候我汨罗的小姨回来,叫我去吃饭,见我神情憔悴,便问我是怎么了。我再也忍不住,在餐桌上委屈大哭,把事情说给小姨听。

小姨驳然大怒,然后教我:你又没有偷她的钱,你怕什么?她下次怎么骂出来,你就怎么怼回去。她骂得难听,你就比她骂得更难听。你就说,是啊,谁偷了你的钱,真是会不得好死,说不得出了门立马就被车撞死,下楼就走塌了被摔死,走个夜路也要被人掐死,而且这还不止,家里父母也要不得好死,出门就要被人打死,立刻就会得了病马上横死,连棺材板都没有人备连尸都没有人收要曝尸荒野被野狗啃得只剩了骨头。

我如今这样写着,心里都还快意得很。这么多年了,那个陈艳,她仍旧还欠着我这样一段冤情呢。高中的同学,我几乎一个都记不起名字了,除了我曾经暗暗心仪过的男生,女生里,便只有她的名字,我却仍旧牢牢记得。我于心里面,是希望,她也能如我这样,受一回同样的罪的。

于是,那天晚上回了宿舍,熄灯以后,陈艳果然又如往常一样开始在床上谩骂,我便照小姨教的,开始回骂。她愣了一下,大约想不到我竟然回嘴了,就说道,如果不是你偷的,你回什么嘴?我恨恨的说道,正因为不是我偷的,我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骂,骂偷钱的人不得好死,会死全家。

我骂得很狠,终于狠狠出了心头这口冤气。她自此以后晚上再也没有如泼妇骂街一样在床上谩骂了。

我其实挺遗憾的,我当时应该骂,这样随便冤枉怀疑别人的人,也如那偷钱的人一样,不得好死,不得好报,不会有善终!

我现在骂一骂,还来得及么?

写这个的时候,我的心里仍旧还是难受的,都过去了那么多年啊。可见这件事情,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其实当时那个小偷,不仅偷了钱,许多宿舍里的学生用的毛毯,漂亮的抱枕,轻薄的被套和被单,也都有被偷走。能做这事情的,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学生?所以当时陈艳告了老师,老师把所有女生叫出来排着队,一个一个在走廊上翻开自己的口袋给老师看,尤其在翻到我时,陈艳站在旁边,那目光几乎能杀人的样子,我便是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她在怀疑我。我把口袋翻转来掏给老师看。老师问,你有没有两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