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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那扇铁门,白茶望见眼神空洞的母亲,注射器里是他们说的镇静剂。那他该作为什么角度面对她?

小儿子、小女儿、影子、还是受害者?“妈你”他张着嘴说不出话。

林梓程替他喊了声:“医生,我带他走了。”

他被拉着奔出走廊尽头,两个人的步子下了楼梯。

这只哈士奇头白茶认识,夏天正热,宇培中学和成安六中联合开了个游园会,他俩待一块疯闹了一整天。

“离开去哪?”

“想带你去的地方。”

“游园会也是,同学,你怎么那么多地方要逛?”

楼梯建在楼房一侧,头上留了几个偏绿的遮雨棚,二人一溜的速度往楼下狂奔,白茶看着带头套的身影实在是眼熟,一手执意拉着他,一手在拐弯处撑着扶手。

他觉得疼,不是手腕,对方握着他的手臂,避开了磨损出血丝的地方。

楼下儿童住院部几个小孩指着他们大叫:“哇塞!狗狗会走路!”

白茶想笑,对方下楼的速度不仅能稳当当地走,如果滑倒了,估计顺着惯性还能跳踢踏舞,或者来曲探戈。

他没什么怜悯心地提醒前头:“你着急么?滑倒了你就直接甩出去吧。”

这位狗兄穿着短袖短裤,差个拖鞋才算成彻底的路人甲。

“别啊!白同学,我拉你跑路呢,正经一点成不成?”林梓程闷在头套里嘟嘟囔囔。

白茶被他拖着,手腕疼,被拉着还抽不回手:“这位,我们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