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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应允,白茶同医生与看护人选点头:“不用担心,请去忙吧。”

待人离开,白茶推开了个小门缝,容得下他也能容得下花与果篮。

进屋了,后将门关上。

他放下果篮抽出百合的一部分,径直换了阳台花瓶的花,水体浑浊,根茎干枯。百合花他觉得很适合心里的母亲,也就买了。

还有淡淡的香气,就是闻久了有点晕。

他开了房内的窗,母亲的病房多得是塑料袋子与陈旧的木件味,除了衣物,别的与家里有关的东西,都被母亲塞入了床底。

上回他带来的血橙所幸是被吃完了,袋子里放着几把小刀,生锈的破损的,甚至还有沾了血迹的。

从家里带回的碎花桌布铺在桌面,那儿放着一大叠塑料袋,跟套娃似的。白茶随手一翻,有些塑料袋里堆积了灰尘。

“妈妈,你要袋子吗?不要的话,我把脏了的带出去扔——”

角落坐着的母亲出了声也没正眼瞧他:“你去看姐姐了没有?”

他一滞,又打湿帕子擦拭桌面的灰尘:“前段时间去了的。”

白母说的姐姐,是白家的第一个孩子,只是幼年便夭折了。

据说姐姐长得和母亲小时候一模一样,哥哥像父亲,而白茶长得与姐姐最像。那是他的长姐,后来出生的他与哥哥,好像都是她的影子。

他清楚地知道,长久以来,哥哥与自己被当成女孩子养,皆是因为母亲有个心病。

幼年他不懂,如今少年却没多少感觉。

白母打量着儿子,良久才说话:“你过来,我好久没见你了。”

母亲的语气里还是平淡,白茶也听不出来别的意思。于是迅速清洗了帕子,它被晾晒在阳台,用夹子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