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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菊娘轻叹一声,“公子与郡主果然是心有灵犀,想到的事情都一样,就是内患令人头疼。朝廷缺个皇帝,济北王合适,但是大臣们不同意,说是没有子亡父继的道理,至少也要是同辈人才行。可是塞外的那一个不能承认,济北王再无子嗣,皇帝也没留下一男半儿。郡主倒有两个弟弟,但是辈份不对。如今只剩下一个人选,郡主曾有一个兄长,早年亡故,留下一个儿子,今年七岁,与大行皇帝同辈,大臣们同意,济北王也没有意见,但是郡主不肯点头。”

“因为湘东王。”

“嗯,湘东王还在宁王手中,郡主虽然不能因家事坏国事,但是她说一立新帝,湘东王便是皇帝的祖父,于朝廷更成掣肘,因此她决定暂缓选立新帝,仍以大行皇帝的名义治事。”

徐础不语。

冯菊娘道:“公子以为不妥?”

“欢颜郡主没错,但是……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塞外有何动向?据说晋王送来一颗人头?”

“这件事……我不好说。”

“其实是单于大妻送来的吧?”

“原来公子猜到了,那就没什么可隐瞒的,晋王还是聪明,到了塞外很快就找出郡主安插在贺荣部的心腹之人,一刀杀死,还将头颅送回来。但也仅此而已,晋王忙于平定塞外之乱,郡主说,除非中原再度大乱,他十有八九不会入塞。”

“欢颜郡主安排周密,胜算虽无十分,也有六七分,只是这一战打得会比较久,鲍敦、盛家皆非可信之人。”

“走一步算一步吧,公子可有补充?”

徐础摇摇头。

冯菊娘有些失望,“公子真的不管闲事了。”

徐础笑道:“真是没有更好的主意。”

冯菊娘告辞,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找到张释清,向她耳语多时。

这天夜里,张释清派人将徐础请去自己房中——两人比屋而居,出门转个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