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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维一惊,站起身,又坐下,“果真?”

“我可以不说,但我说出口的必是真话。”

马维再度沉默,良久方道:“晋王得不到秦州之地与冀州之兵,必然恼怒。”

“但晋王不会立刻向秦州报复,而是从飞狐口进入冀北,先抢占一块地盘。”

马维重重地嗯了一声,若失去冀北,他便是守住邺城,也摆脱不掉四面环敌的局面,与在东都时没有多大区别。

“至于所谓的‘逃犯’,我可能恰好知情。”徐础又道。

“我也才刚刚得到消息,你能知情?”

“因为我认得逃犯,他叫田匠,也是东都人。”

“我知道这个人。”

“长话短说,田匠随我前来邺城的路上,大大地得罪了贺荣部的左神卫王贺荣平山,平山来邺城求亲,顺便抓走了田匠,如果我猜得没错,田匠又一次逃住,躲进了渔阳城。”

“贺荣平山为何非要带田匠回塞外?抓的时候一刀杀死岂不省事?渔阳守军又哪来的胆子敢于隐匿贺荣部的逃犯?”

“那边必然发生了一些事情,或许不是渔阳不想交人,而是贺荣部不想要。”

“晋王找借口进入冀北,贺荣部也要找借口与邺城翻脸。果然天下没有可信之人。”

“乱世寻生,信任越多败得越惨。”

“我该怎么办?”马维喃喃道,又露出初见徐础时的沮丧与迷茫。

“敌人不可信,盟友亦不可信,马兄欲要突出重围,唯有更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