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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础全身是汗,脸上布满灰尘,张释清道:“你的确需要洗一洗。你在里面洗你的,我在外面继续读,还有好多呢,别浪费时间。”

徐础关上门,老仆已经替他准备好了一大桶清水以及另一只空桶,他脱掉衣服,站在空桶里,舀取清水从头顶浇下。

张释清在门外大声读下去:“这上面说秦州贼军节节败退,也不知是真是假。”

徐础也大声道:“谎报军情乃是重罪,谅前方将帅不敢妄言,敌方肯定是在退却,是败退还是撤退,却很难说。”

“怎么能分辨出来?”

“秦州官兵若是兵分多路,前往平定郡县,那降世军十有八九是真败退,官兵觉得他们不足为惧,如果官兵仍集中在一起,指向某城,那就是前方将帅以为形势还不明朗,降世军是败是撤,尚无定论。”

外面的张释清没回话,徐础也不催促,继续浇水、擦身。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张释清道。

“嗯?”

“别人都说贼军、叛军,就你说降世军。你从前是吴王,是降世军的……贼首。”

“哈哈,我手下的确有不少降世军,但我不是他们的‘贼首’。”

“贼首是降世王,他死了以后传位给他的女儿。”张释清哼了两声,“你在东都娶女贼首为妻,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已经把我给休了,记得吗?”

“没用,除了你和我,别人都不认,尤其是家里人,他们还当咱们是……夫妻。”张释清越说越气,呸呸几声,转身走了,缤纷在后面呼唤,她也不理。

徐础擦洗干净,换上干净衣服,正要开门去倒脏水,外面突然又传来张释清的声音,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怎样?”

“谁?”徐础没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