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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冯菊娘好奇地问,“听你说话挺利索的,现在怎么吞吞吐吐了?”

“师父教我再思而言,三思而行。”

冯菊娘笑道:“你刚才说那些话之前思了几遍?”

于瞻脸有些红,心中怒火将烧未烧,另一个声音提醒他一旦发怒,必然再入陷阱,“不同,这次不同……”

“闭上嘴。”徐础又一次道。

于瞻极度憎恶这三个字,火气腾地蹿起几丈高。

徐础这次不给他长篇大论的机会,马上补充道:“这是你入室之后,范先生才会说给你的话,生前迟迟不说,就是担心你承受不住。”

“我……我……”于瞻的火气蹿起得快,跌落得也快,心乱如麻,目光转动,落到严微身上,向他求助。

严微却不看他。

徐础又道:“范门学问,多半在自悟,‘言传身教’,范先生更重‘身教’,阁入拜师两年有余,没有一点长进吗?”

于瞻越发吃惊,“你……你怎么知道?先生有文字留下来?”

徐础摇头,“身为范门弟子,你当知道,范先生烧掉了所有文章,这也符合他重‘身教’的学风。”

“可是你怎么……有人教你,肯定是宋取竹,他和你倒有几分相似,都很狂妄,自认为能够平定天下,你在东都杀人无数,他在邺城也杀过人,通缉令现在还贴在城门上……”

“有教无类,范先生并没有因此驱逐宋取竹,反而将他留在身边,指定他来处理后事。范先生知人,宋取竹也果然不负所托,对范先生遗命没有半点违逆。”

“那有何难?我们都能做到。”于瞻不喜欢宋取竹,对此人能留在师父身边,一直耿耿于怀。

“你们立碑了?添土了?”

“刻碑立传为留先生事迹,添土增坟为表弟子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