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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僧伦再说时变成这样:“天成完蛋了,咱们吴国人终于能报当年的灭国之仇,拿下吴州是肯定的,但这不够,执政还会带领大家追亡逐败,将张皇子孙铲除干净,不让这世间再留一个孽种!”

徐础说:“吴国虽亡于天成,徐氏暴政难辞其咎,再返江东,找到徐皇后裔,当记此前车之鉴,我等辅佐新帝,善待百姓,令吴国自强!”

宋星裁的理解是:“咱们虽是吴国旧臣子弟,但是实话实说,当年徐皇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酗酒嗜杀,多少忠臣死于酷刑,以至大敌当前时,朝中竟无可用之将。帝王兴衰皆由天定,若能找到徐皇后裔,此人又有帝王之风,咱们当然还要奉其为主,再做忠臣。若是找不到,或者此人太不像样,那就是天意如此,要让新徐登基。”

徐础不能辩解,只都笑纳。

酒宴进行一半,执政夫人薛金摇进屋,依然是一身银盔银甲,也不见外,与诸将士拼酒,来者不拒,哪怕对方只是一名普通兵卒,她也一饮而尽,绝无扭捏、轻视之态。

薛金摇立刻获得将士们的欢心,得到的敬酒比徐础更多。

夜色降临,将士们告辞,个个脚步踉跄,对未来充满信心。

孟僧伦走得晚些,趁执政送行时,小声道:“执政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咱们吴国的事情,没必要仰赖他人。”

徐础也正想透露一些,笑道:“孟将军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没有你,我真的施展不开。”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明日诸王聚会,孟将军不必参加,谨守西城,聚集将士,等我号令。”

“是。”孟僧伦满意告退。

回到宴会厅里,徐础又得面对新婚妻子,拱手道:“金摇姑娘,早些安歇吧。”

薛金摇面色红晕,增加几分柔媚,但眼神还是那么冷漠,看了一眼丈夫,说:“我问明白了,夫妻之事……暂时不行也罢,再敢碰我一下,我打断你的胳膊。”

徐础如释重负,想笑,马上憋回去,正色道:“金摇姑娘做主。”

“神棒呢?你怎么没带在身上。”

“我交给别人暂时保管。”

薛金摇冷笑一声,走到徐础面前,“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我将神棒暂交他人,不是为了防备金摇姑娘,何况这也不是什么聪明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