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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闭早料到徐础会来,甚至通过冀州军中的孙雅鹿暗示过一回,这时却询问原因,徐础微微一怔,寻思片刻,承认道:“小子心中昏暗,来求先生开示。”

“像这屋子一样昏暗?”

“是。”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徐础又是一怔,“先生……乃天下名士。”

“好一个名士,那是你听说的事情,我问你此时此刻,你我对面而坐,交谈也有一会了,察言观色,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徐础一直没看清范闭的样子,只得道:“先生似有所言,然未尽言。”

“你未尽信,我如何尽言?何况你所揣测的乃是我的行为,并非我的为人,再思再想。”

徐础如同刚开蒙的童生一般,局促不安,又想一会,说:“天下混乱,先生隐居荒谷,不设篱墙,专教弟子礼仪,应当是个好名之人。”

“这才像点样子,继续。”

徐础想得更久一些,“先生以问代答,循循善诱。”

“又退步了,尽拣无用的话敷衍我。”

徐础脱口道:“先生沽名钓誉,像是我认识的一位相士。”

对面没有回应,徐础道:“小子胡言乱语,望先生莫怪,夜深更迟,小子……”

“你说我像相士?是个神棍?”

“相士并非神棍……”徐础突然将心一横,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忌讳什么,“但我认识的这位相士,以及先生,的确有神棍之风。”

“有趣,听了这么多的评价之后,你的说法最为有趣。神棍装鬼弄鬼,相士故弄玄虚,我则是有话不说明白,因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