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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兄弟特意观察过我们两人?”徐础来了兴趣。

“当然,刺驾那么大的事情,不做观察,怎敢入伙?础弟想听吗?”

“正要讨教。”

“那就不客气了,础弟与马兄是同一类人,马兄时常将‘前梁帝胄’挂在嘴上,础弟嘴上从来不说,心里却时时记得自己是吴国公主所生。”

郭时风一语中的,徐础保持沉默,突然发现,被人说中心事的感受原来并不舒服,反而有一种厌恶。

“你们两人身份高贵,难免觉得谋士有些低贱。”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徐础辩驳道。

“有些事情不用想,财主难道每天起床之后都要提醒自己家里有多少钱吗?那些天生的有钱人根本不想钱的事情。础弟也一样,你有一笔别人做梦都得不到的财富。”

徐础哑然,对他来说,生母吴国公主更像是一个负担,但他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个负担也带给他一丝与众不同的骄傲感。

见徐础不语,郭时风知道自己说中了,继续微笑道:“可惜,无论是马兄的‘前梁帝胄’,还是础弟的‘吴国公主’,都是埋在地下的财富,没法拿出来使用,也没办法取得别人的认同。”

“郭兄今天真是……有话直说。”

“哈哈,础弟海涵。”郭时风殊无歉意,“大家学的都是名实,如果连咱们自己都承受不了‘循名责实’,又怎么能对别人使用呢?”

“郭兄教训得是,请继续说。”

郭时风侧耳倾听,“外面嘈杂,沈五大概是带人上门了。”

“这才刚刚入夜。”

“沈五一向以任侠自矜,你来投奔,他必然要为你出头,以情义昭示天下,晚一点都会让你觉得不够朋友。”

“我们昨晚刚刚结拜为异姓兄弟,他排三,我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