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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说完了,挥手命儿孙退下,大都从命,有十几个不肯走,期期艾艾地向父亲求请,或是说自己已有官职,不该与兵士混行,或是说自己年纪太小、身体有病……

大将军瞪眼,“你的官儿是朝廷看在老子面上赏给你的,你年轻?老子从军时比你还小,再难治的病,跑上两天,发身汗,全好了。都给我滚,再敢找借口,老子连你亲娘一块杀!”

十几名儿孙抱头鼠窜。

醉熏熏的楼硬笑呵呵地说:“父亲做得对,该给他们一点教训。”

大将军斜睨三子,对他尤其不满意,却没法说什么,再一抬眼,看到门口还剩一个儿子不走,怒道:“怎么,以为娶了郡主就跟别的兄弟不一样了?就算那是公主,你明天也得跟大家一块出征。”

楼础前趋几步,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无论怎样也要再劝一次,面对父亲,他只能与欢颜一样,知其不可而为之。

“父亲……”

“别又说那种话,我不爱听。”大将军冷冷地说。

“孩儿只说自己的事情。”楼础将自己在宫中所见所闻讲述一遍。

大将军还没开口,楼硬生气了,指着十七弟斥道:“你就是嫌事不够大,一有机会就编造谎言、煽风点火,皇甫父子明明在咱们手里,你却说陛下想利用皇甫家抓捕大将军,真是岂有此理。”

楼础不理三哥,向大将军道:“父亲纵不信孩儿所言,也不信夫人的话吗?”

楼硬更怒,“不准提夫人,她在宫里为楼家操劳,跟你不是一回事。”

楼温却没那么生气,“夫人信中只说事情危急,宜做躲避,别无它言。”

兰夫人与皇太后从济北王妃那里只能逼问出大概情形,又怕信件落到外人手中,因此不敢说得太清楚。

“危急只是暂时过去,陛下对楼家的忌惮之心只会因此更盛,父亲不可不防。”

楼硬起身,举着肥大的拳头要来揍十七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