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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础的确不害怕,笑了笑,“陛下慧眼如炬,必然早已看出我受污蔑,所以没有公开刺客口供,我自然没什么可害怕的。”

“嘿,猜测陛下的心事,你这是自取其辱。你肯定以为有大将军的庇护,又有岳父济北王的喜爱,所以陛下能饶你一命,告诉你吧,休想,陛下绝不会……”楼硬又打个寒颤,不敢说下去,怕连累到自己。

一个时辰之后,宫里传出皇帝口谕:“既是传言,理它做甚?回去睡觉,明天到园内待命。”

兄弟二人磕头谢恩,却不能领旨,大将军离开前曾下过死命令,今晚无论如何要与刺客对质,说个明白。

内侍第三次隔门传话:“楼硬、楼础,陛下说‘这兄弟俩真是死心眼,不愧是楼家的石儿孙,立刻滚到资始园去,再敢抗旨,着宿卫将士乱棍打出’。”

楼硬大喜,拽着楼础一块磕头谢恩。

兄弟二人跪守宫门,远处一直有宦者观瞧,这时带他们前往附近的资始园,路上,楼硬小声道:“陛下说‘滚’,那你可能真没事。”

“刺客骗不过陛下。”

“当然,天下没人能骗过陛下。”楼硬对皇帝既畏且敬,像是一头从小被驯服的家养犬。

夜里的资始园比白天更显空荡,两人被送入观马厅,除了背后的山墙,三面无壁,皇帝偶尔会坐在这里休息,看别人骑马舞槊。

至少有一杆真槊就放在附近的小武库里,宦者守卫,楼础只能瞥上一眼而已。

小半个时辰之后,有人进园,楼硬正要高呼“万岁”,发现那不是皇帝,而是济北王世子张释虞。

“你怎么来了?”楼硬很意外。

两人常年在园内待命,彼此熟悉,张释虞让侍从留在外面,自己走进厅内,打个哈欠,道:“奉旨而来,陛下有急事吧。”

“我是说,你怎么能夜入皇城?”楼硬对任何人意外受宠的迹象都很在意。

张释虞向楼础拱下手,笑道:“硬中军忘了,我父亲刚刚接掌宿卫,让我陪他一起入住皇城,离你的住处不远。”

楼硬这才大笑,“原来如此。”想起自己还是“待罪”之身,马上换一副严肃神情,“陛下要你过来,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