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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每次回来风尘仆仆,许恣能在房间给他划一块地方已经是看在认识十多年的面子上了。

话又说回来,他在这里留宿的次数并不多。

郁侃出门看见搁在楼下的推车才想起来他被运回来的事,又拖着车一大早哐哐哐原路返回。

虞露和郁启源像他们形容的那样很忙,凌晨四五点从衍都出去,坐车回江城。

郁侃还完推车,买了两大袋早餐,在许恣家门口挂了一袋,拎着一袋回家。

许恣睡得很不好,一晚上醒了三次,他把郁侃拖进来,扔进浴室里才想起来这傻逼不能洗澡,又给拉出来拿毛巾擦。

郁侃的酒劲让人捉摸不透,仿佛突然想起来自己喝醉了然后象征性表现一下,嚷完一辈子的兄弟然后就他妈的睡过去了,完全丧失自理能力。

他的胳膊和腿一点儿劲都没有,直直地往下垂,要不是还在呼吸,就完全跟个玩偶一样。

特别重。

给他换完衣服,许恣特意把老妈的体重秤找出来,放上小时候老妈给他洗澡用的婴儿盆,再把郁侃放进去。

就像称猪肉那样。

然后得出结论:郁侃果然他妈的又重了十斤。

可能过了睡眠点,许恣一身疲惫,但是精神清醒,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后勉强入睡。

他光怪陆离的梦里无数次出现郁侃的剪影。

那些现实中发生过,或者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裁剪成乱七八糟的无数小块,然后不计逻辑地拼接在一起,他一会儿梦见六岁的郁侃抱着可达鸭站在他家楼下,说:“我要去江城了。”

一会儿又梦见十五岁的郁侃一身伤站在他家楼下,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