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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贺九爷,大业已成!”傅严就站在门廊外, 对着温庭云一鞠躬。

“别……受不起。”温庭云挂着一丝苦笑, 虽然醒了, 身上的伤没这么快愈合, 全身扯着纱布, 他做任何动作都比常人慢上许多,和半身不遂的周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次,辛苦你了老七,该我敬你的,只是……嘶——”

秦筝眼疾手快地塞了两大个软枕去他背后垫着。

“只是我现在也下不来床,等好了兄弟们聚在一起好好喝上几杯。”他叹了口气,有些伤感,“是我一意孤行要这么做,连累你们跟着受苦,死了太多人了。”

见惯了温庭云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反复无常,突然说起人话来,傅严和苏耽都颇为不适。

傅严:“谷主言重了!”

苏耽马屁上身:“谷主哪的话小的们心甘情愿万死不辞。”

秦筝柔声道:“行了,大家回去早些歇息,傅严,派人去给金胜寒传句话,明日我在无忧谷见他们。”

“是,属下告退。”

苏耽见两人黏糊劲要起来了,赶紧跟着溜。

人都走后,秦筝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脱了鞋,盘腿坐到床上,和他四目相对,十指相扣,认认真真地把人端详了个遍。

“干嘛这么看我?难道破相了?”温庭云想抬手摸摸脸,被秦筝牵着只好作罢。

“好看所以多看看。”

秦筝这个人虽然脾气温和,看谁都淡淡地,不过大多数时候是不藏着情绪,脾气好是出于多年来刘堇栀言传身教的修养,唯独看温庭云的时候眼底好像藏着一池春水,满是柔情蜜意,要把人给融化在里头似的。

“我想你了。”他下意识的剖白,听得温庭云心里一阵慌乱,刚刚苏醒过来的迷糊感一扫而空,他手指一蜷,睫毛抖了抖,想做点什么又伸展不开,只好绽开个极尽灿烂的笑。

“教主嘴里抹蜜了?我还是个病人呢,你再夸把我火勾出来,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这不是瞎折腾呢么。”温庭云扫了一眼地上的床铺,稍稍用力拉了下秦筝,“过来,躺我边儿上。”

秦筝把外袍盖在被子上,靠到他旁边,原本伸起一只胳膊想搂着他,可温庭云不由分说地忍着剧痛抬起胳膊,眼神示意他靠到自己怀里,这种时候还要宣示主权,秦筝无奈,只好依着他自己钻到被子里,靠在他胸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