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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千日红没有立即解开他的穴位,回到座上摆动起银针来,把秦筝的血滴在了一个小瓷盘中,倒进去些奇奇怪怪的液体,血水交融在一处,千日红皱着眉头半晌不说话。

“你离死不远了。”

“我知道。不过还有至少两年可活,应该够了。宫主之前叫刘翘姑娘给我送来了心法,是我愚钝没早些想明白,现下打算认真研习,把丢了的找回来。”秦筝如实道。

千日红挑着眉,有些戏谑地问:“要给她报仇去呢?”

“也不全是因为这个。”秦筝看着她的眼睛,把虚慈临终前的一番话如实相告。

千日红听闻这些并不震惊,反倒是思绪飘到了很久远的地方,她目光落在那块黑纱盖着的灵牌上流连了许久,而后解开了秦筝的穴道,却不准他把衣服穿上,秦筝只好露着结实的体魄,扎满银针,赤条条地继续跪着。

“地藏神教的圣女便是我百花宫祖师爷,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陈年旧事就这么翻到了在秦筝面前。

许多年前,江湖上还没有这么多势力,能撑起一方天地的大派掰着指头也数得过来,少林武当自不必说,广寒刚刚冒头还没有与其比肩的实力,峨眉、崆峒、天雪教各据一方互不相扰,地藏神教也还没有被正道分离出去。这些就是当时名头响当当的大派了,与现在百家争鸣的近况相比,确实少得可怜。

相安无事那些年,各派有能者时不时就聚在一起比剑论道,切磋功法。时日久了,各派掌权者和颇有威望名气的大能互相不服对方,便说以三年为期,自创功法,以求破除各派武功路数,比拼出当世武学奇才,其实就和现在的选个盟主出来指点江山差不多一个意思。

当年那些人都是什么人,要么各家创派的祖师爷,要么就是名声至今都能震慑天下的翘楚,这些大能憋着劲儿比拼才艺,创立出来的秘籍自然本本上乘。流传至今说好听点是各派压箱底的宝贝,难听些不就是为害武林的祸根么?秦筝暗暗想,现在的武学流派基本已经定下了就是这么几宗,归本溯源起来,那些秘籍若真是彼此破除相克,谁若得到了所有的秘籍,岂非是稳稳捏着武林人的后颈,再无敌手?

听到此处,秦筝明白过来,问道:“难道圣女墓里至今还封存着各派的无上功法?可为何会在圣女墓里,他们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没有带回各自的门派?”

千日红一哂,道:“这就要从男人都是狗东西说起了。”

秦筝:“?”

“三年之期一到,各派相约在地藏神教圣女所居处一决高下,便是那时,我派祖师爷对一男子动了凡心,二人私下结成连理,在那期间还怀了孩子。哪料几月过去,真到比武那日,有几人心怀鬼胎,意图夺走秘籍据为己有,圣女阻拦不及,还遭她相好的男人无情遗弃,圣女一怒之下启动了机关把人都困在了密室,只是那男人早已和人串通好了,外围炸开了一个口子,放跑了四个人,为后面的事遗留了无穷祸患。”

这就和当时刘棠说的话接上了,他依稀记得刘棠说:“一人回到了武当,创了《不破不立》,一人回到了佛门,创了《无相般若》,最后负责炸毁密道的金氏,虽然武学不如大派那般造诣高深,混到如今也有梅庄这样的门面撑着。倒是广寒山庄的祖师爷,多少年来心心念念的都是墓穴再开,重振门派。”

那里本不是圣女墓穴,因为这件事才成了墓穴,陪葬的是各大派的能人和那些让人趋之若鹜的武功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