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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耽一脸疑惑:“你问这个干嘛,迫不及待要断袖给天下人看了?”

“当、当然不是,我是想让他心安些。算了先不提这个,你可知道厨房在哪?”

苏耽站起身,捧着撮箕问道:“你要下厨?”

“他晚膳几乎没吃,我想做点宵夜,等他回来多少用点好睡觉。”秦筝把外袍脱下放好,擦擦手准备跟着苏耽走。

苏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带着他去了厨房,临走时还问了句:“他特能吃辣,倒是和你做菜的风格差不多,以前你做过给他?”

秦筝蹲在一堆新鲜的蔬菜面前挑挑拣拣,笑着答:“做过,一开始他一吃就哭,后来习惯了。许多年没下厨了,不知道还做不做得出他喜欢的味道啊……”

苏耽瞧他兴致勃勃地挑拣蔬菜拿盆子放好,还捡了只已经宰完洗得干干紧紧的老母鸡放在锅里,做完这些,又去剥葱姜蒜,手脚麻利得倒真像个伙夫。

“我炖个鸡汤,就着汤煮碗面,你饿了吗,一会儿也吃一碗吧。”秦筝回头,笑容灿烂地问苏耽,又转过头去认认真真剥蒜去了。

苏耽一时感叹起来,之前他十分不理解温庭云为何对一个阔别七年之久的人如此执着,就跟下过降头似的奔着他就来了,现在看来,或许在他父母双亡后,只有这个人是真心对他好过。

苏耽那点所剩无多的良心突然有点惭愧,臭小子待在身边七年,不是被打就是被下毒,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着他的怪脾气。他一辈子没娶过老婆,也不知道养孩子要怎么个养法,突然身边多了个人,竟然就这么没心没肺地养了七年。

自问没有老父亲的慈爱,更多的倒像个老不死的变态,温庭云也长起来了,接过衣钵,居然没杀了自己。

这种隐隐的酸涩之感,是不是叫做愧悔?

“唰”地一声,热油滚烫,秦筝倒下了一盘切好的鸡肉,呲起烟雾腾腾,滚过一道热油的鸡肉再放入冷水里慢炖,鸡汤纯鲜,肉质鲜嫩,尤其是鸡皮酥脆焦香,这还是从前和苏子卿在一起时,隔壁的好心大姐教他的呢。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做不做得出那个味儿。

只是每次他下厨,油烟弥漫得跟在放火一般,除了自己真没谁受得住,他赶紧贴心地赶苏耽走:“再不走小心呛到哦!”

“哦!”苏耽十分冷淡,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冷不丁说了一句:“遇到你是他之幸,臭小子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