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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由那五年前的盛会起二人从此相识,以剑会友,无话不谈,称得上知己二字。曲尘比秦筝长了一岁,某日喝多了就,秦筝酒后戏言,说要认下他这个异姓兄长。

然而分道扬镳之后,多年未见,本以为各有所成,奈何如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又再相见,竟然这般潦倒仓促。

曲尘上下打量秦筝,五味陈杂,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问道,“剑呢?”

秦筝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封了。”

曲尘想起来人禀报时说他倒在地上抽搐意识全无,遂紧张起来,“刚才你怎么回事?”

秦筝笑了笑,“还能怎么回事,酒瘾犯了呗。”

“傻话诓别人也就算了,你对我也没实话了?”曲尘显然想知道秦筝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声调都高了几分。

秦筝也没了笑脸,如果什么都没发生,见到知己老友自然欢喜,可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能说,见到就是负担,别人问一句他必须扯谎骗十句,实在是没有什么多聊的必要。

于是他沉下一张脸,把曲尘的手挡开,没好气道,“傻话就是实话,不信算了,国师日理万机,我一个叫花子也不便打扰,就此别过。”

曲尘见他晃晃悠悠站起来就要走,也起身想拦他,却见秦筝抬手又挡在二人中间,“千尊万贵的国师,不好在佛门前同我这个讨饭的拉拉扯扯,你让我走吧。”

曲尘面露尴尬,不知他为何自惭形秽说这些伤人的话,道:“可是秦筝你现在……”

秦筝打断他,眼里似有哀求,低声道,“与你多说一句话,我就会想起从前的事,可你看现在的我。我也不是个石头做的,脸都不要这么久只是想在没人的地方苟且偷生,你若曾当我是知己,就不要过问不要追过来。”

秦筝声音有些颤抖,“那些事是我做的,你不杀我就让我走吧。”

秦筝低着头,转身要走,雪貂像是懂得主人心意,见曲尘不敢拦他,便纵身一跃跳到了秦筝肩头,咬住他的斗篷“吱吱吱”地叫了几声。

秦筝脚步一顿,“尘哥,难道非要我求你吗?”

曲尘叹了一口气,盯着秦筝背影,又把话咽了回去,只好冲雪貂招了招手,“团子,休得放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