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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噎住,顺着他胡说八道,“几个月了?”

温庭云一脸阴沉,“三个月,可是保不住了。节哀。”

“……”秦筝实在搞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跟他面前唱一出莫名其妙的大戏,但是又有点想陪着他演一演,便扼腕叹息道,“罢了,孩子爹始乱终弃,生下来也是个苦孩子,保不住也是命。”

温庭云这次终于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双手扶着秦筝站稳,还不忘像个长辈似的拍了他两下,道,“许久没人这么陪着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秦兄别来无恙啊,换了名字你这脾性还是老样子,让人想认不出来都难呢。”

秦筝笑容僵在脸上,十分无奈。这个高自己半个头,看上去比自己年轻的刀客,到底有什么意图,虽然言语之间试探了几次,可秦筝总觉得他没有恶意,这才舍命陪君子地耗到现在。

“大家都在找他,你怎么确定我就是这个人呢……”秦筝盯着自己的脚指头低声道,“再是恶名如雷贯耳,秦筝也不至于落魄至此,你看我满身风尘,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讨杯酒喝讨到这里才偶遇了温兄,方才那卖酒的小贩还想轰我出去呢,”

自说自话把自己说可怜了,秦筝有些无力地轻轻推开温庭云的手,往门外边走边道,“我是陈大俊,怎么可能是他,你认错人了。今日多谢温兄赐茶,许久没喝过这么好的茶了,萍水相逢而已,陈某这就告辞了,后会有期。”

刚走到门边,温庭云突然道,“你说那只茶杯算到你头上的……你走了我找谁去?”

秦筝掏了掏衣服口袋,身无分文,要赔也赔不起,都怪自己没钱还逞强,只好硬着头皮装没听见,径直出了门下楼去。

直到出了那拍案惊奇茶馆儿,秦筝才想起来酒壶被姓温的怪人要走了,说是去装酒,结果自己忘记要回来,酒壶没了就等于命没了,这又折回去找。

恰好那守在温庭云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彪形大汉也在找他,见到他回来,捧着酒壶迎上前道,“大俊兄弟,这是主人吩咐要交到您手上的酒壶,请您拿好了!”

秦筝如获至宝,连连道谢,“多……多谢!”

秦筝接过酒壶本想快步离开,可胸口有些隐隐发闷喘不过气,眼睛也开始看不清东西,只好手抖脚抖地打开酒壶赶紧喝了一口。

这三个月,酒入愁肠早已不知味,可今天的酒……

原本叫小贩装的是当地的文君酒,方才他含了一口咽下,满嘴飘香,正是九丹清液。酒壶里的酒不但被换过了,还换的是这样边陲小镇不会有的酒,要知道九丹清液可不是寻常人能喝得到的,更巧的是,这是秦筝最爱的酒,如果是温庭云吩咐人给他准备的,难道还特意准备了一坛自己喜欢的,千里迢迢从中原运过来?

秦筝怕自己想多了,还是找大汉确认了一下,“劳烦问一句,这个酒是你家主人给我装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