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魏楚越转身就走。
韩牧川收起软剑,追了上去:“阿越!”
魏楚越顿住脚步,转身回来面对韩牧川:“师父,你让我出剑,我出了,剑都断了,您还有哪里不满意的?若有,明日再来总行了吧?今日便饶了我。”
“阿越……”
魏楚越不想听韩牧川喊他,旋身又要走,像是着急逃跑。
韩牧川愣在原地,望着魏楚越走远,不知道如何是好。方才那一剑,他后悔极了,他为什么要如此逼他出剑?!非要魏楚越搏命吗?可他哪里舍得伤他?!
他舍不得。
回到晁云楼,魏楚越沐浴更衣花了大半个时辰,一身脏衣服都让他扔出去烧了,坐在镜前,魏楚越看着自己颈侧的剑痕发愣。
一道红线,落在魏楚越玉白的颈侧十分扎眼。伤口极浅,莫说是剑,柳叶随风也能割一道更深更长的伤来。
无忘斋有极好的伤药,抹两日就该能连印都瞧不出来了。
魏楚越捧着药盒,垂眼瞧着,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他眼中看见的不是伤药,而是他刺出去那一剑,扎进韩牧川胸口的那一剑。他看见韩牧川受伤了、流血了,他突然有些兴奋,他好像应该得意、应该解气,可他又有些怕,若韩牧川没能将他的软剑强逆了剑势掷出去呢?若韩牧川没能将他的剑握住强行震断了呢?
他会不会死?
韩牧川会不会死?
魏楚越心里顿时繁乱,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为什么出那一剑?!
三年了,该消气了,原本就是他一厢情愿罢了。如今他刺了韩牧川一剑,什么都该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