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铎稳稳地抱着他,直到钟蘧也不说话了,天地之间只有雨声,他双手捧着钟蘧的脸,一点点抬起他的头,让他跟自己对视,又一点点抹掉他眼角、睫毛、脸颊、下巴上的眼泪。
“别哭,没事了。”
肖铎凑近钟蘧,给了他一个抚慰的长吻。
钟蘧的眼泪又顺着眼角滑下,被肖铎一点点吻舐干净。
雨迟迟不停。
天快暗了。
古老的议事厅里,两个人紧紧抱着。
憨哥终于找到了他们,“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们,在这儿呢,给你们送伞来了。”
憨哥一定看到了两个人不同寻常的姿势,但他什么都没说,倒是钟蘧,仿佛受到惊吓一般,一下子推开了肖铎,又讷讷道,“我……”被肖铎摸着脑袋打断了,“没关系,走吧。”
三人冒着雨往山下走去,雨太大了,雨伞其实不能挡住什么。
憨哥笑,“赶上雨季里最后一场雨咯,当然要下个尽兴。”
等回到札达县城的酒店,三个人都又湿又冷,钟蘧在车里已经换上了肖铎的羽绒服,这会是情况最好的,他钻到被子里,让肖铎先去洗澡。
肖铎应了,快速地淋了个澡出来,换钟蘧进去。
钟蘧洗完,屋子里已经被热空调烘得暖洋洋的,钟蘧穿着全棉的睡衣,磨磨蹭蹭走到肖铎床边:“我的床刚才被我蹭湿了,不能睡了。”
肖铎心里柔软一片,想调侃他,但看小朋友哭得肿肿的眼睛,连调侃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钟蘧看他只是看着自己,不动作,又补充道:“不对你做什么,我就是,嗯,”他重复道,“床被我蹭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