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哥点了一支烟,问:“你俩有喜欢的人吗?”
钟蘧突然紧张到说不出话,心里杂乱无章的又想夸憨哥又想骂他,最后只能看着肖铎。
半晌。
“有”肖铎说。
车载音响还在唱着“给你我义无反顾的长长和久久”,那是钟蘧今天私心设定的单曲循环。而现在,钟蘧听着歌,看着远处的冈仁波齐神山和眼前的“1314”路碑,突然红了眼眶。
钟蘧从小到大被人说心大,说没心没肺,他的心太浅了,完全兜不住心事,满了,就要眼睛里漏出来了。
“憨哥一会儿你开车哈,我先回车上了……你们再拍会儿。”钟蘧捂了捂眼睛,控制着声音,回到车上。
他想,肖铎怎么能这样呢?昨天他才确定自己喜欢他,昨天他才列了一个to do list想要认认真真追求他,就在刚刚,他还想要告诉他,想要拥抱他,想要亲吻他,他怎么能说“有”呢?
钟蘧太委屈了,更委屈的是,他发现他其实连委屈的资格都没有。
钟蘧大喘了两口气,切掉了毛不易的《给你给我》,放了一首节奏更快的歌。
还是不行,他想要放声嚎啕,想要崩溃尖叫,想要叉腰怒骂,却只能拿出手机打开朋友圈,安静无声地一字一句打下一首沈从文的情书:
“日子在旅行人看来真不快,
因为这一礼拜来,
我不为车子所苦,
不为寒冷所苦,
不为饮食马虎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