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意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攥着陈纪锋的衣角不放了。
他烫到一般缩回手,陈纪锋的衬衫都被他从裤子边缘拽出来,陈纪锋也不介意,只随手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问:“怎么一直不说话?”
他一直看着卫意,目光在黑暗中深不见底,面色却十分温柔,“生哥哥的气了?”
卫意被他看得大脑一片空白,半晌才慢慢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陈纪锋说:“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卫意茫然问,“有什么事吗?”
陈纪锋顿住,半晌露出一点无奈的表情,“没有什么事。”
他站在卫意面前,说:“只是来找你而已。”
卫意脑子里的火车终于开始艰难前行,他被抛向空中的心脏直至此刻才重重落回胸腔,骤然开始无规律加速,运送着体内血液四处奔涌,连带引发指尖都细微发抖。
酒吧里的人摩肩接踵,卫意不防被经过的人轻轻撞到了背,陈纪锋看见,便抬手扣住凳面边缘,将卫意连凳子带人往自己的方向又拖过来一点。
卫意被惯性一带,本能抬手扶住了陈纪锋的肩膀。
两人的距离变得极近。卫意可以在昏暗的光线中清清楚楚地看进陈纪锋的眼睛,看到他薄削的眼睑,暗如深海的漆黑眼珠。
卫意颤抖着手指揪住陈纪锋的衣领,他松不开手,反而越抓越紧,像是猛然间抓住了什么求而不得的宝贝。在血液流速加快的眩晕和不真实感中,卫意不敢相信地念出了那个五年没有说出口、掩埋在内心深处不敢捡起的称呼,“……哥哥。”
温热的呼吸交错,陈纪锋低声应道:“我在。”
他的视线落在卫意的嘴唇上,忽然抬起手,在他的嘴角边轻轻一抹。
“口红。”陈纪锋声音微哑,“有点花了。”
他们不知何时近到鼻尖相碰,呼吸纠缠重叠的程度高到令人惊心,卫意头晕目眩,浑身发软,音乐与人潮全部成为背后幻觉,他哆嗦着手指抚上陈纪锋的脸,身体不由自主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