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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问道。

“正是。”

教书匠说道。

“哎呀,原来是姻伯,小侄索平,二嫂乃牧原公之女,早闻姻伯之名,只是姻伯在外高就,一直缘悭一面,不想今日于此得见,请受小侄一拜。”

男子施礼说道。

“姻伯这是回登州?”

然后他问道。

“正是,老朽流寓南京,一直教书为业,此次东翁卷入逆党下狱,衣食已无依靠,不得不返回故土,只是多年未归,不知家乡亲友还是否接纳。”

教书匠说道。

“姻伯说笑了,姻伯贤名达于乡里,只是时运不济而已。”

那男子笑着说。

紧接着那教书匠也笑了笑。

他身旁那女子也跟顾横波相视一笑,只是笑得有些勉强,不过顾横波倒是很淡然,起身直接坐到了她身旁,一对美女如并蒂花般使得整个船舱一片春光,这尽在不言中的默契,或者也可以说各怀鬼胎的沉寂中,这艘下江的客船驶离京口码头,沿着长江轻快地顺流而下,直奔数百里外的上海。

顾横波转头看着码头。

就在远去的码头旁,一名站在路边目送她离去的男子忽然低下头,看了看那伞柄半沉在水中的绢伞,迅速伸手捡起来托着掂量了掂量,紧接着打开仔细端详着,抓住伞柄底部试着转了一下,那伞柄底部从一道几乎不可辨的细线开始转动,很快转到尽头他顺手一拔,一支细长的短刺被拔了出来,当然这短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断刺上还裹着一张用眉石写满字的纸。

他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向远处巡检司衙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