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颂书有些抖,稍比庄南木与书鎏明好些。他微晃着往老人的方向走了一步,被孟祁安不着痕迹拦了
下来。
孟祁安面向老人,轻声道:“也许你讲的故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过路人。”
他的视线停留在老人僵硬的躯体上,“那日,姑娘进山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老人从早上等到了晚上,
问那些在山里进进出出的男人们,有没有遇到姑娘,她是不是迷了路,她是不是崴了脚,怎么还不回来。
所有人都神情闪躲,说着:不知道。”
“老人担心姑娘,拄着拐杖上山去寻她,可山路太陡,他走了一小段便失足摔进沟里。他摔得满脸是
血,再也爬不起来,呼吸停止之前,他看到了衣衫凌乱、备受摧残的、姑娘的尸体。”
孟祁安说着血淋漓的故事,润泽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哀愁,“怨气缭绕,恨意滔天。从人变成怪物并不
好受,可老人却不这么认为。他还能‘活着’,继续‘饲养’姑娘,和她安稳又平淡的生活在一起;还能
时不时玩死一只老鼠,吓唬吓唬那一群被‘圈养’的,丑恶的老鼠们。”
说到这里,孟祁安面色诚恳地看向老人,“而我们不过是途经此地的旅人,只想借宿休息,补充体力
。天一亮,我们就会从这里消失,再也不会回来。”
“是吗……”老人的面部僵硬,无法做出任何表情,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风尘仆仆的四个人,“那
你们为何弃马,趁夜上山?又因何逃至此地,满身尸臭?”
一连几个问题让少年们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