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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孟祁安在脑子里将那个偷东西的贼从祖宗十八代开始一路骂到了现在,可面上只能强行稳住。

雪霁宗既然会请自己来,定不会轻易放他离开。若不安稳渡过这一关,别说玉佩,有没有命在还说不定。

他愤愤将烈火鸟尾翼塞回怀里,面上无悲无喜的看着元晋,等着他的答案。

元晋沉默了。

一个问询者,一个回答者,现在似乎全部反了过来。

其实庄南海的身份玉牌,他问或不问根本没什么要紧,他之所以要千方百计带他回来,还真是雪霁宗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他们向来藏的很好。

“我能问为什么吗?”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叫赵钱的孩子为何能一眼看穿他的意图。

这下孟祁安得意了,稍稍安抚了失窃的愤懑,答道:“道修圣尊璃十七,所著书中直言‘魔’自魔渊孕育而出,初时没有形态,后以魔气凝身,进而生智。而魔修则生而为人,修邪术而灭人性,且修行时必须仰仗源源不断的阴煞之气。”

“众所周知,自万年前魔龙身陨,六合内再无魔类,只有妖、鬼而已。一开始是鹤玉评价顾杉那句‘魔物’让我生疑,而后同样面对浑身魔气的顾杉,你不怀疑他是被魔修夺舍,直接怀疑他身上的东西,这本身就很可疑。”

“再来,我和你说魔修,你竟然不纠正我应该使用邪修二字,一直让我说出所谓‘真相’。其实你根本就是知道‘魔器’和‘魔’的真正模样,所以认定我与魔之间有着必然联系。”

“那结论就出来了。六合之内再无魔类,除非雪霁宗就藏着真正的‘魔’,不然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你要对一个路过的人拥有谁的玉牌如此在意——”

“你当然在意的不是庄南海的身份玉牌,你在乎的是一个天生仙骨的人,六合之内最不可能培育出魔器的人,他的玉牌为何会变成魔器。”

“所以你留下我也不是为了找我麻烦,而是在试探我——试探我到底有没有能耐帮上你们的忙。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的故事不止你一个人在听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元晋再反驳也无用了。

石亭内缓缓现出了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