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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浊之下 遇鹿 1180 字 2022-10-22

唐岑虽然认床,但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分不出一丝精力计较这些,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第77章

十一月的巴黎,夜里的气温已经完全降到了个位数。前一天晚上唐岑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在风口吹了半个多小时的冷风,第二天刚睡下没多久就发起了高烧。

唐岑在天亮的时候醒过一次,当时只觉得大脑昏沉钝痛得很,眼皮沉重得只睁得开一条缝。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生病了,几次想喊醒身旁的艾森,但干涩得生疼的喉咙连微弱的气声都发不出。

高烧引起的不适感蔓延至全身,四肢酸痛得连抬起手指都费力,唐岑徒劳地挣扎了一小会就耗尽了仅有的一丝体力。

在陷入昏睡前,唐岑依稀看到了一道模糊的掺杂着浅金色波纹的白光,

唐岑烧得迷迷糊糊,不记得自己病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生病时说了什么。但中途他隐约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没过多久又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拱着自己的手。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摸摸他的额头,喂他喝水吃药。那个人似乎还说了什么,唐岑听不清,只记得那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温柔,贴在额头上的手有些凉,很舒服。

但药还是很苦。

唐岑又一次从昏睡中醒来时,嘴里全是药片残留下的苦味。那苦味经久不散,搅得他难以入睡。

眼皮颤动着,唐岑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失去焦距的世界一片模糊。他隐约看到面前有一个人影在晃动,虽然辨认不出那人的模样,但他知道那是谁。

动了动嘴唇,唐岑咳了两声才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道:“艾森?”

“醒了?还难受吗?”艾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唐岑感觉到身旁的床垫往下陷了一些,随后额头上贴上了一个凉凉的东西,缓解了脑袋里一丝不适感。

“没醒。”唐岑躺在床上摇了摇头,头疼欲裂的感觉反复刺激着脆弱的神经,让他忍不住想干呕,又想用甜味缓和一下嘴里浓重的药味。但他睁不开眼睛,根本醒不来。

唐岑费劲地从被子里伸出手,勾了勾艾森的手指,“我想吃糖。”

以前他吃药的时候,艾森都会从糖罐里倒出一颗糖塞到他嘴里,那个时候他也在生病,为什么现在发烧了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