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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有望从善如流,穿上了鹤氅,又在庭院里走来走去。

林檎问她:“四郎君不怕黑了?”

祁有望先瞄了四周的灯笼并没有减少,这才故作高深道:“我在酝酿情绪,看看凭着我此刻的愁绪能否写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名传千古的诗词来!”

林檎:“……”

过了会儿,祁有望有些受挫:“为何我都这么烦了,景色也不错,可我就是写不出好的诗词来呢?”

林檎:“……”

你平常多读读书,也就不会有这困惑了!

她忍不住道:“四郎君要排忧解难,倒不必刻意写诗,可以弹琴呀!”

“好主意!”祁有望点头,让林檎去抱了自己的琴来,然后胡乱弹了一通,总算是纾解了心中的烦闷。

方氏半夜听见这阵琴声,便被闹得睡不着,身边的人打算去找祁有望,方氏道:“不必了,春哥儿长大了,心中也开始藏着事了,让她发泄一通就好。”

好在祁有望后来想起如今别庄还住着方氏,便没弹了,而她也身心舒畅地回房睡觉去了。

一觉睡醒,又是精神百倍地去养她的猪,种她的田,偶尔还会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周纾的身边,偷偷记下她的行事作风以及经营手段。

她看起来什么变化都没有,可周纾仍旧细心地发现她似乎比以往更加锐意进取了。

祁有望还与她说:“小娘子,若是我没有被瞒住身份,若是也不曾与你相遇,那我兴许会跟陈姐儿一样,——婚姻大事但凭爹娘做主。而我有幸能与小娘子合作,对我来说,这种随心随意的日子便像是偷来的,我要好好地珍惜这样的时光。”

周纾内心触动,这种日子确实像是偷来的,虽说她爹尊重她的选择,可是自己却仍旧逃脱不了被迫成亲的命运。她跟祁有望就像两个小贼,瞒天过海,换取了如今相对的自由。

“四郎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周纾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