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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问:“你的意思是,我处心积虑要毁了祁家的名声?”

祁忱哪里敢这么想,虽说方氏这话看起来胡搅蛮缠得颇有祁有望的风格,可他也不敢埋怨方氏,便道:“娘,我并无此意,只是祁家从祖父开始便累积的名声,不能败在我这儿!我祁忱即使落魄了,也绝对不会卖儿子来换取富贵!”

“那春哥儿的亲事你打算如何处理?”方氏又问。

祁忱突然不知如何接话,过了会儿,他问:“娘为何要让有望入赘周家?这十七年来,最疼他的不是娘吗?”

“正因为疼她,所以才知道她想要什么,才会心软地想给她,我所能给她的一切。”

“是那混账想出来的?他行事向来都这般离经叛道、毫无章法!”

“行了,不必在这儿指桑骂槐,她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不就是在埋怨我没有好好管教她吗?”

祁忱头疼道:“娘,我并无此意。”

想了想,虽然会惹得他的亲娘不快,可仍旧坚持反对这门亲事。

方氏才又道:“你也别以为我真的要毁了祁家的名声,我打理祁家时,你还在穿开裆裤。所以我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你若答应,我便说,不答应,我也省得说了。”

换了旁人,祁忱再好奇那个法子是什么,也肯定是不能答应的;可方氏这一辈子都在为祁家劳神费力、殚精竭虑,若说有人不希望祁家的名声受损,除了他祁忱外,第二个肯定是方氏。

再说若能保住祁家的名声,他对于祁有望的亲事是不太在意的,——总归他亲娘亲自挑选的亲事,不会太差劲才是。

“娘且说说看。”

方氏看着他的眼神略微有些失望,可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道:“周家招婿,祁家娶妻,这两者本就无冲突。若能说服周家将女儿嫁到祁家来,那一个月里,她二十日都住在周家也无妨。另外她们若是有了孩子,第一个孩子便过继到周员外的名下……”

祁忱都呆了,向来以严谨、遵循章法的他还真的想不出这么骚的主意来,——周纾是名正言顺地嫁到祁家的,祁家自然不会有什么名声上的损失;然而实际上祁有望是入赘到周家的,故而多数时间住在周家,让周家也能够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