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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忆前十七年人生的她发觉那十七年自己过得挺浑浑噩噩的,虽然每天烦恼的事情都只有如何逃避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以及去哪儿打发时间,可在对比前世为了目标而努力的自己后,她久违地找回了那种积极向上的朝气。

女扮男装的她是没办法像父兄一样读书考科举的,好在祁家已经有一个在朝为官的长子、一个帮忙打理家业的次子了。她身为老四,本就不被寄予太多希望,长辈对她的要求不高,除了吃喝玩乐,她确实找不到太多事情做。

可如今的她即使想找点正经事做,一时半会儿怕是也找不到:读书从政这条路本就被堵死了。若是经商,她没这天赋不说,还会遭到家里的反对。

士农工商,“士”、“商”两条路都行不通了,那只剩下“农”、“工”了。

手工方面,她是半点技能都不懂的。至于“农”,她与之倒是有几分渊源,毕竟前世所学的动物科学专业,是属于农学门类的。

只是今人重视作物生产甚于动物生产,除非是重操旧业,否则她在农业生产上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来。可是以她如今的家庭背景,即使她想重操旧业,怕是也不被允许。

“罢了罢了,先不想了,改日再慢慢琢磨吧!”祁有望摇摇头,将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给摒除了。

——

下过雨后的夜晚霜重露寒,像祁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即使屋内有暖炉,也得关紧了大部分门窗才会就寝。

可林檎发现今夜的四郎君让人将床榻附近的几处窗户给支起来了,不仅如此,宽衣后的四郎君也并未立刻躲到被窝里,而是盘着腿坐在榻上,望着透窗外沉思。

林檎并未能靠近四郎君,可眼尖的她仍旧发现了窗外园圃中数朵正灿烂盛放的牡丹花。因着夜色昏暗,她看得并不真切,只隐约瞧见牡丹花在风起后,迎风摇曳的模糊姿态。

她惊诧道:“园中的牡丹开得怎会这般早?”

往常的牡丹只会在三月天气稍微回暖后才盛开,可这园圃里的牡丹开得也忒早了些。

瞧见祁有望的屋内还亮着烛光而过来看情况的朱老嬷恰好听见林檎的话,便走到榻边,眯着眼睛瞧了会儿,随即笑道:“好些年没见到这般景象了。”

祁有望闻声,扭头好奇地问道:“怎么,老嬷以前还见过这般早便开花的景象?”

虽说花开花谢并无定数,可没有后世的科技与气候条件,这些牡丹还能提早一个月盛开,着实令人有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