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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似乎对于陆学跋这样的讽刺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却终是坐在陈凯之一旁案牍的人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直接取了那稿子来看。

这举人看着陈凯之所写的这洋洋洒洒数百字的文字,顿时面色古怪起来,竟是一时有些拿不稳,那稿子随之脱手而出,他的口里,像是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轻呼。

本来陈凯之人出去方便了,私自看人家所写的东西,本就是一件有失风度之事,只是有人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罢了,更多人,却还是坐得住的。

偏偏这人的奇怪实在太反应了,终于使那些还坐得住的人有些坐不住了。

怎么这人如此反应?

便连王提学见那人模样,也是不禁微愣了一下,随即正色道:“取来给老夫看看。”

提学乃是大宗师,等于是所有人的老师,而在这个时代,他便是学生们的大家长,别人不可以偷窥,可他作为大宗师,却可以冠冕堂皇,你还跟恩师提隐私?抽不死你。

那人才像是如梦初醒,弯腰拾起了文稿,战战兢兢地将文稿送上去。

王提学接了文稿,本来面上还保持着他那惯有的矜持笑容,可细细一看,面色也变得古怪起来了。

他显然精神一振,随即开始认真看下去,越看,面色越是古怪,甚至有时,他摇头晃脑地默诵起来,良久之后,他才抬眸,正见许多人皆是错愕地看着自己。

王提学的面上不露声色,直接将文稿推到了副使的面前:“文和,你诵读来给诸生们听听。”

张文和也是按耐不住,忙接过了文稿,随即开始诵读起来。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感。”

用笔老辣精炼,这是议论文体,第一句,便直接贯穿了全文。

许多人已经动容了。

张副使的表情却是变得复杂了,可这是提学大人的吩咐,他却还得硬着头皮去诵读:“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

古代求学的人,一定有老师,老师就是传授道理,讲授学业,解答疑难问题的人;人不是生下来就懂道理,谁能没有疑难问题呢,有问题却不向老师学习,拜他为师,怎么能明事理?所以无论贵贱的人,无论年长或者年幼,只要有道理存在的地方,就是老师存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