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做过的梦、想过的臆想、与方才他含过的叶危交织在一起,血水滚沸,骨头消融,晏临觉得他的每一寸神魂都被击碎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只要他发出一点声音,哥哥就会立刻知道他是谁。
晏临吞咽了一下,心中的邪恶小人每一只都在叫嚣:
[摊牌、摊牌、摊牌,快说啊!]
[说你从来不想跟他做兄弟、说你每晚入夜都想着他睡、说你再也受不了只能作他弟弟的日子了!]
[说我喜欢你。]
晏临朝叶危走近了一步。
这不是一个最好的时机,但冥冥之中,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错过今晚,他很可能就……就再没有机会了……
晏临深吸一口气,这口气吹过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将他全身的勇气都搜刮出来,鼓到喉咙口。
就在今时今刻,他要将他一直以来的所有心迹,向哥哥剖白。
晏临站在他最喜欢的人面前,终于张开口:
——“滚。”
是叶危先发出了声音。
登时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来。
晏临像被迎面抽了一耳光,整个人狠狠抖了一下,愣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他只能任凭那冰水从天灵盖凉到左胸膛,一线寒冰穿透他的五脏六腑,沸腾的血水霎时冻结,融化的骨头凝成冰渣,一寸一寸扎着他满身的血肉。
而后是四肢百骸、全都疼了起来,细细密密的疼像天罗地网,将他好不容易掏出来想要给人看的一副心肝,一网打尽、绞成碎块,变成了一袋子腥臭的碎脏垃圾。丢远了,可别再捡回来恶心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