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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现在得到的消息足以证明我皇是对的,皇上的留情并未让益阳侯感激,他远在邑安不好好待在府里闭门思过,

竟然一反常态公然邀约官员,还直言要回京要恢复爵位,明显就是贪心不满,恐成祸患,臣再劝一句,皇上不可轻视此事,此次定要重罚。”

“能重罚他些什么,贬也贬了,逐也逐了,要是用上刑他是半点也受不住的,多半命就没了。”

使臣是何等心思,一瞬间就听出裴虞不动声色的语调里藏着话,他是在说这人是他保下来的,既然保了就觉不会要他死,这是圣令,现在是要违抗圣旨吗?

使臣的眼神变了一变,他是个清醒的人,这件事到底没有说破,退了一步,最后只拱手行了一礼:“旦听皇上圣裁。”

“圣旨到了。”

李管家一声喊,惊得屋里的裴子西心里一紧,现在任何一点长京来的消息对他来说都是希望。

阿虞还记着他,想跟他说什么,想什么时候要他回去?这些都是他日日夜夜心心念念。

急急忙忙的出去接旨,传旨的人已经到了大厅,这次却如上次一样,传来的都是突如其来的打击。

圣旨上说他以怨报德私心不满,不安于此,圣上明查后削去食邑三千户,算是小小惩戒,要他以后安分,不要妄想。

这圣旨一下,现在天下人都会知道他野心未消不思感恩,以为他是忘恩负义之人。

原来裴虞已厌烦他至此,就算他到了邑安,依旧不忘打压他心头卑微的残念。

是真的报复他,还是只是想不让他再存一点奢求?

可是对于裴虞,千万次,他也不死心,因为他们从前是那么亲密的人,他对他说过的任何一句话,都像是在剖白心意,他都记得。

他始终不愿相信裴虞会变。

削了食邑就等于削了他的脸面,外头的流言也开始传开,裴子西变得深居简出,后头也再没有谁宴邀他。

如外人所猜想,裴子西失魂落魄,又瘦了许多,李管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端着补身体的燕窝进去劝裴子西喝些。